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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梓睡颜恬静,呼吸微弱,瘦弱似纸张,仿佛一阵风就会将他吹走。

  余鹤苦笑一下,收好药碗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下了将近一个周的雨终于停了下来,望着满天繁星,余鹤想道明天应该会是个大晴天。

  想起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似乎也是这样的星空夜,自己带着表妹佩佩看完Jay的演唱会,也是这样的冬天,也是这样穿的厚厚的。

  佩佩的小手紧紧拉着自己的手,看到积雪便会跳上去踏出两个脚印,然后笑着问她厉不厉害。

  没走两步,小丫头又吵着脚疼,非要让余鹤背她回去。

  于是兄妹俩就这样踏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天际中那颗最亮的星,就像是佩佩明亮的大眼睛,俏皮的一眨一眨。

  “佩佩,哥哥好想你啊。”

余鹤望着那颗星,笑着轻声道。

  呵出的白气于冷空气中慢慢扩散开——

  “好了,别在这自我陶醉了,赶紧去把大门锁了,老爷太太要睡下了。”

煞风景的一声钻入耳朵。

  余鹤扭头,就看到旁边站着一满脸戾气的小丫鬟。

  他撇撇嘴,拿过钥匙,慢慢走到大门口。

  将近一月份的夜晚正是最冷的时候,余鹤一边搓着手一边掏钥匙锁门。

  赫然间,他好像隐约看到大门口站了个人?!

  余鹤掏钥匙的动作猛地停住,心道这又是哪来不长眼的小蟊贼,偷东西都偷到爷爷头上来了,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体会体会社会文化的厚重。

  于是他悄悄躲到门口,四处张望一番,正看到门边放了只大扫把,他拿起扫把在手中掂了掂,觉得还算趁手。

  接着余鹤便一手拿扫把,一手扶着墙,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踱道门外,打算趁其不备当头一棒。

  但意外的,他闻到了一丝熟悉的香气。

  余鹤猛地停住手中的动作,瞬时瞪大双眼,努力想看清那人的样貌。

  在这个年代,男人大多梳着精致的三七分或者中分,拿水一抿,小头整的油光滑亮,但纵观整座海城,绝对找不出第二个留这种长的男人。

  殷池雪。

  余鹤顿时僵在原地,心尖儿都跟着颤抖个不停。

  殷池雪也看到了他,也不动,就那么站着,静静望着他。

  余鹤此时真的特想跑过去紧紧抱住他,诉说着半个月来的想念,但他知道他不能,因为一念之差,有可能带来的便是日后难以磨灭的灾难。

  可是,可是,真的好想他啊呜呜呜。

  余鹤咬咬牙,一狠心,拿出钥匙戳进门锁,打算锁门,也顺便锁起这段没有结果的执念。

  只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沾染着香气的高大身形便欺压而来。

  还不等余鹤反应过来,便猛地落入一个略带凉意的怀抱。

  余鹤马上挣扎起来,但越是挣扎,就被抱得越紧。

  索性,他不再挣扎,揪起那人揽住自己的手,本想咬下去,但到了嘴边却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