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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怕疼，不敢流，带着我连夜跑了，来了南城。”

  姜衢舔了舔唇：“那……阿姨什么都没有，怎么带你生活的？”

  “她说有好心人帮了她，我不知道是谁，”

6淮说，“但我有很多叔叔，他们的名字偶尔会重叠，我妈就会用大陈叔叔，小陈叔叔之类的来教我区分。”

  姜衢听到自己后槽牙咬合的声音了。

  6淮也好像感觉到他的咬牙切齿，伸手慢慢摸他的头：“讲歪了，重说吧。”

  山顶刮了阵风，猎猎作响，6淮的声音变得有些虚无缥缈：“在我不喜欢别人，再往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开始觉得生活无聊，就想每天都闭着眼睛好了。”

  姜衢努力缓和气氛，笑了笑：“您这是进入叛逆期了啊。”

  “可能是吧，”

6淮语气松泛下来，主动将话题引开。

  片刻以后，他转过头看姜衢，眸子里是一团光亮，说：“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现，自己喜欢男的了。”

  姜衢被他的眼睛摄住，张嘴的度都慢了半拍：“那……当时是什么感觉啊？”

  “梦里是他，脑子里也是他，”

6淮一寸寸靠近，眼睛却没动过，炽热而坦然，“理智和欲望纠缠的时候，也是他。”

  姜衢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不能通俗，易懂，一点吗？”

  “我想着他，会硬。”

6淮说。

  姜衢猛地睁大眼睛，驼红顺着酒晕蔓延，整张脸都羞得滚烫，他飞快扭开头，接着垂下来，眼睛不知道看哪儿。

  “这么容易害羞。”

6淮笑着说。

  “通俗易懂也不是这么简单粗暴吧！

好歹以前看片儿的时候，用的词还是‘灵与肉的结合’呢！”

  他们的聊天跳跃性太大，一个难措辞，一个心慌慌，6淮也只能顺着瞎聊，眉梢动了动：“你看的什么片儿？”

  “就那什么什么小片片。”

姜衢很理直气壮，“你别说你没看过，都快成年的人了，别装纯！”

  “我已经成年了。”

6淮说。

  姜衢嫌弃地说：“我也差两个月成年了，谁怕谁啊！”

  6淮：“好看吗，有没有观后感想分享？”

  姜衢咳了咳：“就，拍的还行吧。”

  “你真看过？”

6淮问。

  姜衢：“干嘛，一副我骗你的样子！”

  “第一次听人用‘拍的不错’来赞美爱情动作片，填志愿的时候考虑一下编导专业吧。”

  姜衢觉得6淮不只是嘴巴毒，眼睛也毒，不显山不露水，悄悄就把人看穿了。

  “我看过是真的……不过就看了几眼，那女的白眼翻的和恐怖片一样吓人。”

  6淮笑着喝了大半瓶啤酒，为了不让姜衢窘迫，伸手用啤酒瓶碰他的脸颊：“还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