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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一只手掌捂住他的眼睛，干燥温暖的味道里，耳垂被人轻轻咬了一下。

  黑暗里的触感异常灵敏，也异常可怖，姜衢被咬了个激灵，都不知道自己往哪个方向弹了，反正就是吓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手到处乱抓，最后摸到了冰凉的铁质扶手：“什么东西咬我！”

  6淮看他的轮廓：“不知道。”

  姜衢大喘气，撑着扶手，脑子晕重又混沌：“你……别站我那么远……”

  6淮松开握着的拳头，往他一步一步走，遮住了他所有视线，在黑暗里看了很久，手轻轻拉住他的手腕：“没东西了，我送你上楼。”

  “哦……”

姜衢乖乖跟着他走，“五楼，不要走错层了。”

  “嗯，知道。”

  6淮走的很慢，楼道里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和姜衢时不时的一句哼唧。

  “等一下等一下……”

姜衢在门前又胆怯了，躲到6淮后面，“你来敲门。”

  6淮终于笑了：“姜衢，你有什么是不怕的？”

  他敲门，姥姥的拖鞋声哒哒响，拉开以后先愣了一秒，然后几乎是闭着眼把姜衢从6淮身后扯出来：“隔着门都闻到你的酒味了！”

  姜衢捂住耳朵：“姥姥我头痛……”

  “我还没打你就头痛？”

姥姥凶巴巴看他，“你几岁啊你就敢喝成这样！”

  姜衢很快滚到沙上，正面朝下躺着，拿着抱枕盖在自己脑袋上：“姥姥！

6淮说想喝水！”

  他姥姥气的叉腰，呼了几口气才问6淮：“你要喝水吗？”

  6淮看了眼沙上的姜衢，就这么半分钟，已经睡踏实了，他便和姥姥说：“姥姥不用麻烦。”

  “等会儿，”

姥姥从厨房装了个饭盒出来，“姥姥自己做的蛋挞，特别好吃，比店里卖的好吃，臭小子跑出去喝酒，没他的份，都给你了。”

  6淮愣了半刻神，才伸手接盒饭：“谢谢姥姥。”

  “没事，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儿，饭盒明天给姜衢让他带回来就行。”

姥姥说。

  “嗯，姥姥晚安。”

  饭盒还热，烫着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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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读快结束的时候，姜衢才悄悄从后门溜进来。

  6淮把用外套裹起来的包子给他。

  “靠，校门口边上那个栅栏被人修好了，我绕到篮球场边上才翻墙进来。”

姜衢解开袋子，“你今天早上没在楼下等太久吧？”

  “没有，打了两个电话你没接就知道了。”

6淮说。

  姜衢一边吃一边摇头：“今天是真起不来，脑子里跟装了块铁似的，对了，昨天我到家是几点了？”

  “九点半左右。”

6淮问，“你还记得多少？”

  姜衢想了很久：“我好像捡到了我姥姥的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