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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下颌紧绷，愣愣怔怔地不出声，像被吓坏了似的。

  那老汉显然也不想听她回答，兀自说道：&1dquo;昨儿打雷又下雨，于四被劈死在你们那片地旁边的树下。有人说曾看见你二人拉拉扯扯，大家都怀疑是你害死了于四。你既害死了人，本来要把你扭送到官衙去的，可昨儿周河决堤泛了洪，洪水把咱们二十里外的村子都给冲垮了，咱们村虽说屋宅没被淹，可有些田地也是遭了殃的。神婆说了，要想下回河神怒不波及咱们，每个村都要选人去祭河神。”

  老汉年纪大了，说这么一通显然有些吃力，便停下来缓了缓，才又正色道：&1dquo;巧得很，神婆还说了，要选个生得好看的、没有生养过的，我们思来想去，咱们村子里，也就你最最符合要求了。”

  那卢婆子啐了女子一口：&1dquo;送你去服侍河神大人，算你挣着了！

”

  反应过来生了什么，女子浑身一震，满脸骇意，连忙白着脸辩解道：&1dquo;村长，我没有害人，是、是他拉着我不放的！

”

  卢婆子拿眼剐她：&1dquo;呸！

我们的地又不在那头，他无缘无故跑去那里做什么？肯定是你这小娼妇耐不住寂寞，男人刚死就勾搭汉子！

我那乖孙最是品行端正的一个人，也不知怎么就被你给缠上了！

”

  &1dquo;&he11ip;&he11ip;我真的没有！

”女子狼狈不已，她奋力反驳，可根本没人听她的话。那身为村长的老汉指了几名身形壮实的农妇：&1dquo;又要下雨了。休要多说，快，把她给绑好了，神婆马上就开坛做法了，晚了可不一定赶得上。”

  &he11ip;&he11ip;

  不由分说的推推搡搡间，女子被带到了一条河边。

  雨势渐大，河面波翻浪涌、水雾满天。

  长长的贡桌旁，髻油亮、穿着讲究的妇人用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然后傲慢地颔了下：&1dquo;可以，就她罢。”

  女子被押着，与一众活生生的、抖个不停的祭口齐齐站在那贡桌旁。

  那神婆先是举着个摇铃，手舞足蹈了一番，接着，又用朱砂挨个给祭口们的额心点了个红印，期间，嘴里也一直念念有词。

  做完这些后，神婆双掌合十、举过头顶，深吸一口气，领着一众村民齐齐向河面长拜三回。

  待直起身后，神婆肃手而立：&1dquo;可以了，献祭罢。”

  哭喊声、求饶声、哀嚎声霎时更响，被先作祭口的人们垂死挣扎起来，可根本没有人理会。

  他们一个个地，被扭送到河边。

  那女子也被人毫不怜惜的向前推着，她被雨淋得周身狼狈、哭得亦是凄惨可怜，那泪水每一颗，都像是砸在姜洵心头，让他的心翻肠搅肚般着痛，可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阻止那些人前行的脚步。

  姜洵浑身绷得死紧，感觉自己无力极了。

  就在他眼里余痛乱颤，颓然到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的时候，河面突然激荡起来，矍然出现一阵山崩地坼般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