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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瑞曲有银票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为自己那份心思不齿,为自己有意无意地,与家中公婆成了欺人的从犯而羞愧,为自己方才的庆幸,而感到无地自容。

  愧怍弥漫之下,崔沁音禁不住替曲锦萱愤愤不平起来,可那二位到底是长辈,是以,她也只能隐晦地说道:&1dquo;若是苏姨娘当真、当真&he11ip;希望她下辈子能投个好胎,能寻个好夫婿罢。”顿了顿,她又许诺道:&1dquo;你放心,你方才的话,嫂子一定带到。”

  话才完,桑晴便带着小兄妹俩回来了。

  小兄妹俩倒是玩得很尽兴,叽叽喳喳地跟曲锦萱夸这府里好大、园子里好玩、鸟兽得儿,就是桑晴看起来有些异样,神色不大自然。

  崔沁音完成了此行任务,想着曲锦萱正是伤神、需要独处的时候,便婉拒了她的挽留,在小儿女吃用了些点心果子之后,领着向曲锦萱辞别了。

  送客时,将好在牙道上,一行人碰见了正准备往待霜院去的徐嬷嬷。

  人上了些年纪,总是格外喜欢小孩童。

  在经曲锦萱作过介绍后,徐嬷嬷乐呵呵地看着曲府的兄妹俩:&1dquo;这是府里的小郎君和小千金罢?瞧起来年岁相当,不知是小郎君大一些,还是小千金年长一些?”

  崔沁音笑道:&1dquo;这一对皮猴是龙凤胎,吵闹得很,让嬷嬷见笑了。”

  徐嬷嬷恍然大悟:&1dquo;原是双,怪道这可人劲儿很是相似呢。”

  寒暄几句后,徐嬷嬷与曲锦萱一道,把崔沁音一行人送出了章王府。

  待曲府的马车开走后,几人于府门口站了一会儿,再踏回府内,边往回走,边说着话。

  曲锦萱问道:&1dquo;嬷嬷可是有事要寻我?”

  徐嬷嬷笑道:&1dquo;公子不在,府里少了男主子,各处都应警惕些的,老奴想着,给夫人那院子里头加几名府卫,这不?特意想去寻夫人商量下的。”

  曲锦萱瞻了瞻头:&1dquo;还是嬷嬷想得周到。”

  徐嬷嬷叹着:&1dquo;人年纪大了,总是日慎一日的,夫人不嫌老奴烦,老奴便放心了。”

  曲锦萱诚挚地说了声:&1dquo;嬷嬷辛苦了。”

  二人聊着聊着,三言两语间,不知怎地,又扯到曲府的小兄妹身上去了。

  &1dquo;夫人那一对外甥冰雪可爱的,真是招人疼&he11ip;”徐嬷嬷徐徐笑言:&1dquo;说起来,若是夫人将来怀孕,兴许也能怀双胎呢&he11ip;”

  话刚出口,徐嬷嬷收音收得有些急促,眼神也晃闪了一下,似是一时不查,说漏了什么似的。

  曲锦萱并未在意徐嬷嬷的异样,只就着她的话,红起脸来解释道:&1dquo;嬷嬷说笑了,我那位长嫂之所以能怀双胎,是因着她本家祖上曾有过先例,并非是我兄长这头的运势,我又如何能&he11ip;”

  一旁,徐嬷嬷已恢复如常的面色:&1dquo;夫人莫怪,老奴只是瞧着两个小家伙实在可人,才生出那样的期望来&he11ip;”她极自然地,接着那话往下说:&1dquo;仔细想想,若能一胎得儿得女,于女子来说,也是安心又省事的,痛也一起痛了,养也一起养了,兄妹二人出生便有个伴,也是极好的。”

  说起来,她倒真想关心一下夫人肚子的动静,可话在喉间徘徊了一圈,还是给咽下去了。

  一是顾着妇面嫩,二来,也是怕自己问了,会让夫人感到负担。

  再有,便是避子药那事,她也是在不久前才知晓的,当时给哽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可想着公子的脾气,也知道这会儿去劝,不仅劝不成,还可能适得其反,让公子认为夫人使心眼收服了她。

  为免增加小两口的误会,她只能三缄其口,做壁上观了。

  幸好,她着人特地留意了,公子出去宁源的那日,孙程再没把那避子药往待霜院送。

  虽只是一晚,但也是个极好的进展了。

  说明公子的态度,是有所软化的。

  徐嬷嬷正是欣慰不已时,忽听桑晴捂起嘴来匿笑道:&1dquo;要奴婢说呀,双生子也不一定就好的,尤其是一双儿子或一对女儿。与奴婢家里同条街巷的,便有一对双生儿,长得像一个模子刻印出来的似的。因为这个,从小到大闹了不少笑话的,不是同一个人洗两遍澡,便是同一张嘴喂两回饭,待长大成人娶了妇后,他们娘子又总分不清哪个是自己丈夫、哪个又是自己伯子,生怕喊错认错,着实恼人得很&he11ip;”

  徐嬷嬷听着桑晴一桩桩往下说的事,也是乐不可支,笑得肚腑都痛。

  她揩了把泪,含着笑道:&1dquo;其实呀,双生子也并非都是一个模样的。”

  桑晴挠了下前额:&1dquo;嬷嬷见过不同模样的双生子么?我听说的,大都是生得一模一样的呢。”

  听了这问,徐嬷嬷脸上的笑僵了僵,旋即作势抚平袖口,用常音回了句:&1dquo;也是道听途说罢了,不曾见过的。”

  说完这话,她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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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晚膳后,曲锦萱正与桑晴调着一款眉黛膏,桑晴不知怎地,心不在焉频频出错,还险些摔了一只瓷罐。

  曲锦萱看了她一眼:&1dquo;你怎地心神不宁的,可是身子不爽利?可要早些去歇息?”

  桑晴摇摇头,她手里拿着块布巾子在拭着瓷罐,半晌,忽然嗫嚅开口道:&1dquo;夫人,今日在那园子外头,奴婢瞧见个事儿,不知要不要与夫人说。”

  曲锦萱正拔着青黛粉,闻言,手下略顿了顿,抬目问道:&1dquo;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