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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问问我的近况?”

她问道。

  许书铭觉得她这一句有些不忍,她看起来需要有人听她特别倾诉的样子。大约心里已经藏了许多事。

  而许书铭又已经和她的家庭、丈夫没了瓜葛,她对他很放心,所以什么事都可以倒出来。

  许书铭看看表,才十点半多,这个点李副总已经在办公室,恐怕还在百叶窗的缝隙里窥视自己,还以为自己的行为隐秘,没有人现。

  许书铭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坐一会儿,他对钟太太说:“生了什么事?”

  钟太太听到这句话,眼泪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淌下来。她连哭都是端庄的,不用人帮忙,就已经低下头,拿出真丝手绢擦拭眼角。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她还在道歉,可怕的女人。

  “不用不用,钟太太,你想哭便哭,这是你的自由,不需要向我道歉。”

许书铭赶紧说。

  钟太太被他这么说,倒不想淌眼泪了。

  她说:“我一直喜欢跟你说话,每一句都很中听,从来不叫人不快。我要是有你三分的伶俐,也许就不会惹得闻天生气。他前一个月对我火,欣欣都被他吓得躲起来大哭,我也没是没办法了。”

  “到底怎么了?”

  钟太太抬起头,她的眼圈都是红的,这伤心不掺任何水分。“我本来不想跟你说,但是我实在找不到人。万幸今天叫我遇到你。”

她顿了顿,“是闻天又找了一个人,宠得实在不像样子,还把他带到了家里来。那天是公公的七十岁大寿,那么多人,他一点都没觉得不对。”

  原来是这样。

  许书铭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怅然,还以为钟闻天对谁都不在乎,看起来也不全然是这样。

  是自己不值得他认真。

  时隔两年之久的打击,许书铭倒不多觉得有多失落,只是有点没想到。

  钟太太还在说,她确实有许多苦水:“这个人是个小明星,惯会做戏。别人笑他不知道分寸,他反而说是我外面嚼舌根。偏偏闻天还真以为是我做的,跑过来冲我火,要我安分点,不然就离婚。离婚!”

她抬高声音,好像被戳到痛处,情绪无处可以泄,“我有什么对不起他,他想要外面玩,好,随他的便,我都可以忍。没什么不可以忍的,我确实没什么用,毕业出来,就嫁给了他。父母兄弟都是他安排的前程,他捏着我一家的生路,没人问我快不快活,连孩子都有了,还要什么?”

  不怪钟太太要找个没关联的人诉苦,就是一个陌生人听了,都不禁要同情她。

  “那一次吵完架,我就来到了这儿,租了一间酒店的套房,一住大半个月,连一通电话也没有打来。”

  这才是钟太太痛苦的根源,还是钟闻天没来哄他。

  终归是女人,总要男人来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