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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狼小京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欧阳操打开热水龙头,把喷水头取下来,试试水温,开始冲刷浴缸。浴缸地下水口没有打开,水在白色的陶瓷中一点点淤积起来。

  &1dquo;阿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欧阳操望着浴缸里起泡的水流,两手扶着浴缸冰冷的边缘。&1dquo;以前你做过降灵的事吗?”

  &1dquo;没有,那是第一次。”

  欧阳操点了点头,仿佛这个回答证实了他的某个推断。&1dquo;也许你很有通灵的天分,第一次降灵就得到想得到的结果,推出了想推出的结论。”

  &1dquo;我不明白。”司空琴晃着自己的脑袋。她的眼皮正在变得越来越沉重。

  &1dquo;我的意思很简单,”欧阳操把清洁剂放回原处,&1dquo;想想降灵的时机,朱昔当时刚刚提出他要丢下这一切不管了,回去找他妹妹,所以必须让他亲眼看到降灵的结果,相信太叔绯的愿望。这很重要,不是吗?”

  &1dquo;你这么说好像在责怪我似的。”身后司空琴的声音又激动起来,&1dquo;那是阿绯的愿望,又不是我的!

  &1dquo;我当然知道这是太叔绯的愿望。”欧阳操仍然没有回身,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渐渐上升的水位。&1dquo;我只是有些不理解。让太叔绯的灵魂出现在我们面前,故弄玄虚地提出&1squo;一个仪式’,再由你来告诉我,这个仪式指的是&1squo;婚礼’。为什么要费这么多功夫?为什么要一再逼迫我们,就像驱赶受惊的兔子一样,杀死那些不相干的人,威胁我们最珍惜的人?”

  &1dquo;你&he11ip;&he11ip;别这么说。”司空琴的精神终于从混沌中略略恢复了一点,她盯着欧阳操消瘦的脊背。她心里那模模糊糊的恐惧正在一点点扩大。&1dquo;你这种说法,好像是在指责我是太叔绯的同谋一样。”

  &1dquo;我没有指责你。”欧阳操口气谈谈的,听上去是那样冷漠和决断。&1dquo;你刚才已经说了,目前所生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1squo;仪式’。你暗示我,朱昔不可原谅,但我却可以得到宽恕。只要我能帮助你完成那个仪式。我知道,你所想要的&1dquo;仪式”,实际上只有一个解释——死亡。”

  &1dquo;你&he11ip;&he11ip;你在说什么?”司空琴两手紧紧抓着那温热的咖啡杯。她的手在抖,杯子里的小勺子不断地敲击着杯子边缘。&1dquo;什么&1squo;你’&1squo;你’的?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1dquo;如果不是你把危险引向我的母亲,我本想让你再表演一段时间,直到我能掌握确凿无疑的证据。可现在不能再拖了。”欧阳操转过身来。拉上不透光的窗帘,顺手打开头顶上的聚光吊灯。&1dquo;我承认我害怕你,我害怕如果你现我不顺从你的意志,你会再次对我母亲下手的。就像当年你对待朱昔的母亲和妹妹一样。我也曾想过,倘若朱昔具有一点牺牲精神,我和司空琴就可免于灾祸。但后来我又觉得这样恐怕不是办法。因为我不相信你的承诺。我不相信你能那么轻易地原谅我和阿琴。”

  &1dquo;你在胡扯些什么!

”司空琴终于咆哮起来,她把手里的杯子狠狠扔在盥洗台上,飞溅的碎片撞上了镜子,叮叮当当一片乱响。她气喘吁吁地看着欧阳操,她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已经在愤怒中变得不正常了。她不得不拼命呼吸着,但浴室里到处都是水蒸气。&1dquo;把话讲明白&he11ip;&he11ip;你到底想说什么?”

  &1dquo;我觉得我已经说的够明白了。”欧阳操看着浴盆,浴池里的水已经快满了。&1dquo;你那个降灵仪式可笑的要命,偏偏非常管用,降来了太叔绯的灵魂。你的性情突然改变,变得越来越像太叔绯。还有最重要的,每当我和朱昔出事的时候,你都毫无来由地感到不舒服,而你一旦晕厥,我们立刻就将从太叔绯的幻境中走出来。”他离开浴缸,打开墙上的吊柜,从里面取出一样东西,出其不意地悬挂在灯光下。

  那是一个造型保守的木头娃娃。第一眼看上去是如此熟悉,一样的形状,一样的服装颜色。它在吊灯昏暗的光线中摇晃,那用油画出来的嘴在对司空琴笑着。

  &1dquo;已经死亡的太叔绯在这个世界上施展她的力量,需要一个媒介,一个提供力量的活人。”欧阳操轻轻摇晃着木头娃娃,他惨白的脸在娃娃背后乎隐乎现。&1dquo;你就是她的媒介。你就是太叔绯的第二个躯体。”

  司空琴的面孔骤然间变得惨白。那个小镇的所有回忆,太叔绯白皙的面孔,还有辩解的狂吼同时从脑海深处涌现上来,她的喉咙象是被堵住了,一个音都不出来。

  这是我跑了很多商场才买到的。我本来还担心我的记忆可能不准,但现在看来起码整体没有太大出入。

  欧阳操把洋娃娃朝司空琴递过去,一点一点的越来越接近她。

  &1dquo;你能想起在小镇时的那些事情吗?我们在一起玩得很快乐,但你不管走到哪里,总是带着这个娃娃。你给它起名字,喂它吃饭,给它换衣服。你说你随时随地带着它,是因为害怕它被你祖母捉到。”欧阳操小心翼翼地把玩偶放进司空琴拢在胸前的臂弯里,&1dquo;你恨你的祖母,她虐待你,所以最后你就用非凡的力量杀死了她。你是怎么做的?你站在她旁边,看着她一点点断气的吗?你是不是觉得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