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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咄咄咄!

  接二连三的箭矢射入车身,但却都与那只在夜月下招摇的纤手完美错过了。程玉生的眼已经满是星星,俱是对暗卫自内心的崇拜之情。

  江晓月也只敢用手这么试探了,但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她也不敢再大胆一些测试,她真怕造成更不可思议的诡异情景,到时候连暗卫这个说辞都救不了她。

  现在她可以肯定,距离也并不是漏洞,即使是想从远处伤害她,进入防护范围内伤害依旧会生诡异的失误。

  垂眸看着膝上的长弓,江晓月满心的踌躇,似乎也不必非要还以颜色呢。

  程玉生不知道江晓月在想些什么,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想像中江家姊姊挽弓射箭,不由开口问道:「姊姊,你不射箭吗?」

  江晓月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一出去不就成了明晃晃的靶子?」

  「也对哦。」可是转念一想,他们现在就等于是被困在了马车里,无法行动自由,小家伙顿时就蓦了下来,「我们帮不了他们的忙,也离不开马车厢啊。」

  「是啊。」

  江晓月语气里也是满满的惆怅,这跟她预想的不一样啊。

  果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在姊弟两个相顾无语的时候,外面的情形却突然生了变化。

  最先察觉变化的是江晓月,她一下就从车窗探出了头,然后眼睛瞬间瞪大了——这是从哪儿来的官兵?

  随着大批官兵的到来,那些流匪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度溃败,场面很快便得到了控制。

  看着那个从官兵分开的地方慢慢走过来的人,江晓月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一身官袍的温子智一步步慢慢走到车前,冲着看着自己的妻子微一勾唇,有模有样地行了一礼,笑道:「夫人受惊了。」

  江晓月瞠目结舌,实话实说,那些流匪对她造成的震惊远不及他出现带来的情绪波动来得大。

  「姊夫。」程玉生也挤到车窗边朝来人打招呼。

  县令大人并不是很想看到这个平白多出的小舅子,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温声问他,「没吓到吧。」

  「没有。」程玉生回答得特别的情真意切。

  「我还有后续的事情要处理,你们先回县衙。」温子智这么对妻子说。

  「好。」既然他有了更好的法子,江晓月也并不会坚持要插手,乐得轻松。

  温子智的目光带着缗缮流连过妻子的脸颊,「我可能要在外耽搁一些时日,不必挂念。」

  江晓月叮嘱道:「多加小心,我在家等你回来。」

  温子智点了点头,他有太多话想对妻子说,但现在这种场合并不适合,只能强压下那些情绪,他朝着车内的春柳说道:「照顾好你家夫人。」

  「是。」春柳规规矩矩地应了。

  温子智又看了妻子一眼,这才转身朝着那些甲胄在身的官兵走去。

  春柳也凑到车窗边,小声问道:「这些是地方驻军吧?」

  江晓月略有迟疑,但还是回答了一声,「似乎是水师。」

  「啊?」

  车厢内的其他三人俱都吃惊不小。

  青州有水师,他们自然是知道的,但博望县近海却没有水师驻地,他们家老爷(姊夫)是怎么让水师出现在这里的?

  明明之前根本没有这样的征兆啊,难不成在是在他们离开县城的这段日子又生了什么事情吗?

  江晓月倒不这么认为,她觉得丈夫八成之前便有所安排,只不过这些政事他并不会跟她细说罢了。

  她原本就觉得他会同意自己冒险是有那些点违和的,如今倒是明白为什么了,心中不由得一笑。

  青州这边的水师有瑾国公府的关系,便是看在国公府世子如今寄养在他们府中的情分上,青州水师这边给予温子智一定的助力也在情理之中。

  京城来的那个季二管家,只怕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江晓月看看身边的小家伙,轻轻地笑了。

  护卫们虽有受伤,但并无伤亡,这对江晓月来说也算是喜事,战场不需要他们打扫,护卫们包扎了伤口,便护着马车离开了。

  即便是要休息,这充斥着杀戮与血腥的地方也不适合,他们得先到一个远离这里的地方再扎营歇息,然后明日再动身返回县城。

  温子智目送一行人离开,并没有驻足太久,便转身去忙扫尾的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温子智带人抄了海匪的老巢,而海匪余孽反过来抄了他的后路——江晓月在回程中遭遇到了第二次围攻。

  江晓月这就不高兴了,合着柿子拣软的捏是这帮人的拿手绝活儿是吧。薅羊毛逮住她这一只使劲儿蘑,还讲不讲一点儿武德?

  仔细一想二这帮人都杀人放火抢掠了,没有武德似乎也是件挺正常的事,但生气是肯定生气的!

  她主动当诱饵和别人把她当成某人的软肋掐那是两回事!

  事情说来也不复杂,就是江晓月当了回饵,将与申家勾结的海匪一部分调出了老窝,温子智又给他们来了个反包抄,再然后狡兔三窟的海匪还留了一手。

  这其实并不能算是伏兵,因为这路人马并不是专为伏击江晓月而来。

  他们是在接应了申家人之后打算回老巢正式聚集海岛,占岛为王、落草为寇的路上收到老巢出事的消息,温子智伙同青州水师正在攻打他们赖以藏身的海岛,人心惶惶不知所措之际,这就遇到了返程的县令夫人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