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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时就想将你锁在我怀中,不让其他人多看你一眼。」

  江晓月皱眉,这人该不是个变态?

  「我一下山回家便请人去府上试探口风,岳母当时便说需得征得你的同意,这才有了后面的几次安排,只是你并没相中我。」

  说到这件事,到如今他仍是有些耿耿于怀,江晓月内心则毫无波澜。

  温子智叹了声,「我很想将你早一些娶回家,可不成啊,婚期太赶两家都不同意,可我对你的心思我自己知道,为此不惜想方设法让你来看我。」

  江晓月在心里暗骂,狗男人!

  温子智突然低声笑了下,手指抚过她美丽的面庞,「阿月,你以为那就够了吗?我当时真想直接要了你,你明白那种压抑挣扎吗?」

  江晓月撇嘴,谢谢,她并不想了解。

  「我身边一直没有丫鬟服侍,是因为我想把自己完整的交到未来的妻子手中,这样的我怎么可能去拈花惹草。我之所以会对你那样,只是因为你是我的亲近之人,我不必在你面前恪守礼义教条,我想将真实的自己呈现在你面前。」

  江晓月不说话。

  温子智突然抱紧她,沙哑着声音道:「你跟我生气、任性,我都不怕,可就是别把我排斥在你生活之外,我承受不了。我真的只是太过自信去参加了一个并不应该去的宴会而已,你不能就此将我钉死,不给我一点儿翻身的机会啊。」

  江晓月突然有些心累,「你先放我起来。」

  「不放,我很久没抱过你了。」

  「你跪得很舒服吗?」她语气忍不住带了些嘲讽。

  「目前这情形我很享受。」他如实说出自己的心情。

  「我不舒服,放手。」这个跌扑入怀的姿势,让她不是很舒服。

  温子智有点儿遗憾,却担心她不舒服还是松开了手。

  江晓月扶着他的肩从地上站起来,却现他仍跪得端正,瞬间头又疼了,「你起来,这像什么话。」

  「不起,娘子你还没原谅我。」

  江晓月忍不住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我说过了,这无所谓原不原谅,我只是需要时间。」

  「你不会嫌我脏,所以不让我碰吧?」温子智问得小心翼翼外加心惊胆战,就怕听到一个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江晓月微微有些怔愣,「尚不至于此,毕竟你并没有碰那些花娘。」

  岂料,这话落在温子智耳中简直是雷从天降,惶恐之余不免庆幸,幸好他洁身自好……

  「我们都给彼此一个缓冲吧。」最后,她只能这么说。

  「三个月吗?」他问。

  江晓月愣了下,而后一笑,「算是吧。」

  「算是?」温子智的心因她语气中的不确定而高高悬起。

  江晓月眼神有些迷茫,迟疑了许久,才慢慢地似在整理思绪一般说:「事情生后,我其实是不确定还能不能与你继续走下去的,所以才想婚礼延期,甚至于退亲。」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很是缓慢,接着苦笑了一声,「可我们还是成亲了,但我心中仍无法释怀群芳馆那夜的大火……」

  她闭了下眼,脸上浮起一片悲凉之色。

  之后,她有好一会儿没说话,最后以一声长叹结束了这次对自己的心理剖析。

  「你爱跪便跪吧,别试图威胁我,我不吃这套。」然后抬手解下身上的斗篷,一把塞到他怀中,临走又抬脚踹了他一脚。

  温子智,「……」

  嘴上说不管某人,可他大剌剌地跪在那里,江晓月也不好真就让丫鬟进来看到他的狼狈,到时候他这一家之主的威严可真就荡然无存了。

  她自己到梳妆台前卸去了头上的饰,耐心地将髻打散。

  看着镜中长披散的自己,江晓月慢慢伸手过去虚抚镜面,她也曾对自己的婚充满了憧憬,可世事难料……她不知为何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般。

  是她真是如此不祥吗?

  心中不由一声叹息,算了,或许真是她运气太差。

  江晓月起身离开梳妆台,迳自换了寝衣,现在天色已晚,她也觉咽倦,无心洗漱,便直接睡了。

  只是真的躺在床上后,她却怎么都睡不着——温子智还在那边跪着。

  温子智听到她在床上辗转的动静,便知她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不在乎。

  过了一会儿,果然听到她跋鞋下地的动静,脚步从床榻的方向一直延伸出来,是往门的方向去的,温子智却动都没动。

  江晓月手放到门上,略微停顿了片刻,然后直接拉开房门,「春柳,打水进来服侍我洗漱,其他人别进来。」

  说完,她转身又回了卧室。

  春柳提着一桶温水进门,余光瞟到一边的某个身影时,吓得头都不敢抬一下,脚步匆匆往内室去了。

  见到姑娘除了洗漱已然将自己打理好,春柳一句话没敢多说,只安静服侍姑娘净面、洗脚,然后服侍她上床安歇,将床帐放下,却没放下隔断外间的帷幔。

  至于另一边——春柳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随着房门关上,起居室内再一次安静下来,只有炭火在盆中燃烧的嗥剥声。

  不知不觉地江晓月竟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却在某一时刻猛地自梦中惊醒,拥被坐起。灯烛昏黄的光亮映在房中,她下意识地看向某个方向,却见那人仍直跪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