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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eonlinl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在这股流行风潮引领下,姜缎君为了满足心中的渴求,于是同学、街头所推销的信用卡和现金卡都来者不拒,何况又有赠品可拿,不办白不办。

  刷呀刷、买呀买、领呀领、玩呀玩,尽情沉醉在先享受、后付款的快感里。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酒店坐台,一手端着酒杯,漾着笑脸任凭客人抚摸大腿。对于客人的要求,只要愿意多付小费,她全都答应(变态性虐待除外,她可不要牺牲柔嫩的皮肤),只为了尽早甩开沉重的债务问题。

  反正到pub是喝酒,在这里也一样是喝,而且更高级。唱歌嘛,这里的装潢更为华丽。至少爱抚、做爱,只要闭上眼睛想象骑在身上的男人是帅哥就行了,或者当做一夜情,反正男人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最重要的,以前这样玩乐,都必须自己花钱。现在除了不必再掏钱,反而能赚进钞票,何乐而不为呢?这是她给自己找的借口。

  当她把债务还清时,那些起初让她买的欢天喜地、最后还的深恶痛绝的几十张卡,早就被她剪掉剩下一张纯粹为了方便使用的信用卡。同时也换了家酒店,开始挑客人出场,不再来者不拒。

  这时,她认识了张顺咸。乍看之下,张顺咸并没有太多的兄弟气息,反而多了一份沉稳的体贴,因此对张顺咸有着莫名的好感。而姜缎君比一般的酒店女子多了份气质,也吸引着张顺咸。姜缎君会离开酒店,答应让他包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姜缎君也厌烦了这种灯红酒绿,迎客陪笑的日子,冀盼过着一般上班族的生活。如今白天工作,晚上在家等他,既能过正常的生活,又可以比一般上班族有更多的金钱去享受,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她这样告诉自己。

  她自认不是拜金女---满脑子只塞满如何攫取名牌和金钱,又不想放弃比一般标准还好一些的享受,而委屈了自己的美丽。这种包养的生活,刚好适合在欲望世界中属于半吊子的她。

  直到生钟文庆的命案,把她的借口全打乱了。姜缎君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过这种囚禁似的生活,甚至把悔恨延伸到大四那段胡乱花钱的日子。但是舒服的享受就像毒品,一旦上瘾了,就难以戒除。

  后悔、不舍,不舍、后悔,她的脑子全是矛盾的挣扎。她猛然把全身浸到浴缸的温水中,让浴室回荡溢出的水所泼溅的声音。逃避,是她不愿面对矛盾的方法。

  5

  翌日,赵斐楠因为一件怀疑是他杀的跳楼案,忙得不可开交,忘记把杨亚艺的唾液送交法医,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

  检体就这样躺在他的抽屉里。

  罗晶连续两篇以杨亚艺身为钟文庆多年同学的角度,观看这件凶杀案的报导,让读者有耳目一的感觉,主任因此夸赞了她几句,不再是冷眼看她---什么时候才要辞职?!

  不过,这种报导也不能多写,写多了就有误导读者之嫌。接下来,要找什么闻呢?主任不说,老鸟不带,她只好干瞪眼,到处瞎晃了,最后又晃去找邵琴牢骚。

  邵琴冀盼能帮杨亚艺洗刷冤屈,仔细收集了从案以来的剪报。报导大都平铺直诉,有几则则是把闻当做小说写,冒出她都不知道的情节,看得她啼笑皆非。别的媒体则藉此机会大剌剌地写着---警方对于这则报导,予以严正驳斥。也算是一种商业战争。

  一脸颓丧的罗晶却没瞧见邵琴紧绷的脸,只顾吃着墨西哥饼BuRRITo,像春卷似的白色面皮上面烙印着几片焦黄,被咬开的锯齿状开口垂下几绺的牛肉丝、融化的丝状起司和生菜,她急忙用舌头接住,再奋力一吸,免得馅料掉下来。然后埋怨在报社里自己宛如废人一个,只知道瞎忙,忙到都不知道怎么下写稿子&he11ip;&he11ip;

  &1dquo;你也别一直牢骚啦,帮我想想案情。”

  &1dquo;对唷,这个比较重要。”罗晶抓起一迭剪报,一则则细心阅读。

  &1dquo;对不起,我是焦急,又认为自己没有用,才讲话大声些。”

  &1dquo;哎呀,说这些太见外了。换我是你的话,我的口气可能比你更差的。”罗晶一手托住下巴说。&1dquo;究竟谁是目击者呢?而且只有一家媒体率先报导,我们也是事后才赶着引诉,可见这是从特殊管道获得的内幕消息,不是检警公布的。”

  &1dquo;嗯,检察官跟项目小组对这则闻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可见消息不假。”

  &1dquo;这则闻好像犹抱琵琶半遮面,目击者到底看到多少案经过呢?根本就是吊人味口嘛!

我私底下问过老林了,他说他也想不透&he11ip;&he11ip;才怪!

我看他跟那个刑警挺熟的,怎么可能不晓得这个重大线索呢?”

  凶手到底是那个圈子的人呢?朋友、同事、情人、讨债集团、甚至是偶的冲突导致怀恨在心?即使罗晶依旧怀疑杨亚艺是凶手,但她还是不自觉地想起这些可能性。她随即又叮咛自己,不要把友情加了进去。

  &1dquo;对了,你能以记者的身份去问刑警吗?”

  &1dquo;唉&he11ip;&he11ip;不是我不去问,而是我们报社早就派人去问了,警方三缄其口,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她两手一摊。&1dquo;所以,没折!

罗晶瞧着她满脸哀愁,忍不住问。&1dquo;你那么关心杨亚艺,怎么会跟他分手呢?”

  邵琴的目光在拥塞的黑暗与稀疏的灯光之间游移,娓娓道出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