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页 （第1页）
&1dquo;嗯。”曾又晴像个娇羞的女子一样，趴在案几上仰视秦卫羽棱角分明的俊脸，&1dquo;你终归不是个正义凛然的人。你瞧，在你眼里，我尚是一个人。在别人眼里，我大概已经畜生不如。黑白在你眼中，没那么清晰的。这也是我选择让你来审我的理由之一&he11ip;&he11ip;因为你，是真的想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走到如今这步。别人，大概只关心我是如何做得恶，然后痛痛快快地看我被那绳子，一点点拧碎喉咙。”
说道最后一句，曾又晴眼中划出了轻蔑。
第14o章理由
秦卫羽将视线放回到曾又晴身上，&1dquo;你认为，我不在乎受害者？”
曾又晴又笑了，像是撒娇的孩子一般说道：&1dquo;至少，你更在乎我。”
这句话像是针扎般流入秦卫羽的心。他不能否认，也否认不了。
其实在送曾又晴离开的马车上时，他曾有一瞬想要将她干脆就这样带走，不问真相，不理受害者，只要保全她就足矣。
究竟是法重要，还是情更重要，他自己已经失去了分辨的能力，就像是踩在一滩浑水中无法自救。
&1dquo;接下来的案子交给你，正视自己，正视曾又晴。”
这是唐大理将他送入审讯室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原来，大理早已知道了他的迷茫。
看到秦卫羽已经不再接话了，曾又晴也从案几上坐直身子，深吸一口气，喃喃说道：&1dquo;我的父亲&he11ip;&he11ip;是在今年开春儿之前，被我用暗器所杀，在我父亲家里找到的那具尸骨，是用牛肖的尸替换的。悬吊在紫云楼的，则是乾成与祝一韦两个人，是我先让吉末儿动手杀了他们，然后趁着向子晋来找我调整送去紫云楼这批机关人的时候，将尸骨塞了进去，并趁着这个机会，偷偷将其余机关人装上暗器。”
她像是故意想要将秦卫羽拉回现实一般，直接道出了这样一连串的话。
因为之前的调查，秦卫羽并不意外这些情形，&1dquo;嗯”了一声，在册子上写了几，两个人就这样，没有任何仪式地，回到了最原本的位置上。
&1dquo;其实我所做的，你们大概已经知道了。无外乎就是将&1squo;吉末儿’变成了&1squo;曾又晴’。所以我不想再说一些你们调查也好，审讯也好早晚会知道的事。我只是想说说我的理由，我想知道，如果换了别人，又会怎么做。”曾又晴长吸一口气，盯住案几一角，娓娓道来，&1dquo;我母亲早逝，很多年前我就追随了我的父亲。可是我父亲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他的脾气很暴躁，还嗜酒。一旦喝多了，他就会对身边的女子拳打脚踢，我母亲就是这么死的，而后换成了我。后来他因为常年饮酒开始手颤，从此再也做不了精细的匠活儿，那时候他更加暴躁，喝酒也更加严重，病情恶化了，便更加接不下这匠活儿了&he11ip;&he11ip;就在这时，我父亲偶然现我在偷偷学习匠活儿，于是一改之前的凶狠，反而耐心教我这些东西。一开始我真的以为父亲打算将我培养成匠人，非常的欢喜，谁料原来他只是想将我培养成他的影子。”
&1dquo;也就是说，曾全虽然让你做这些匠活儿，对外却都说是自己做的？”
&1dquo;嗯。”曾又晴冷笑一声，点头，&1dquo;他给我的借口是，女子没有资格做这些东西，更没资格抛头露面，就应该在家里替他完成这些东西。如果我不做，他就会打我。那时候我一直以为，我大概会一辈子做这样的事。直到&he11ip;&he11ip;”
&1dquo;直到什么？”秦卫羽追问。
曾又晴视线略微滑向他处，在思索什么，眸子微眯，回过头道：&1dquo;直到救下吉末儿。”
在曾又晴说道这一点时，秦卫羽直觉曾又晴并没坦言。她像是在顾及什么，但也许也只是他的错觉。于是他继续问道：&1dquo;按照吉末儿的供词，你救了他，然后&he11ip;&he11ip;”
&1dquo;然后是我将他变成那样的。”曾又晴直言回道，&1dquo;但，是他要求我将他变成那个样子，我只是在救他，顺道讨回一些利息，何错之有？”
&1dquo;他要求的？”秦卫羽声音微扬。
&1dquo;对。那时他遭遇劫难，其实双腿双脚已近荒废。而我正因为父亲的事情而绝望，想要找机会将我的名字公之于众，看到他，我心中便生了一个计划，于是询问他是否可以用机关代替他的手脚。但代价是帮我做事。我没想到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1dquo;然后你就将他送入兼爱，并在那里引起轩然大波？”
&1dquo;是的。”曾又晴浅浅笑了一声，&1dquo;明明都是匠人，竟怕世上有鬼，吓得屁滚尿流。”神情微冷，说道，&1dquo;他们在兼爱里唯一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们生为男子而已。”
说到这里，曾又晴的笑容消失了，脸颊略微抽了几下，眼底布出恨意。
&1dquo;我要取代向子晋，成为兼爱的主。”曾又晴斩钉截铁地说出这句话，眼神变得坚定而有光晕，&1dquo;武后既能为帝，我亦能让我之技艺流传千古。”她热切地看向秦卫羽，&1dquo;卫羽，你看到了吗？我做的东西，向子晋是多么的爱不释手，甚至明知兼爱的徒弟们反对我父亲，仍旧抵着万千压力，采用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