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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来的瞩目令他瞬间失去了去酒铺暗查最&1dquo;隐蔽”的优势。

  唐玄伊静默片刻,收回步子看向同样被围住的男子。

  那人的眉目仍是带笑的,其内还闪着一丝纠缠的意味。

  唐玄伊叹了口气,猜测或许是看出他并非本县人所以才唱了这么一出。

  为了不使事情变得更加麻烦,必要快点了结。

  于是唐玄伊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了足够分量的&1dquo;开元通宝”,摊在手掌心上。

  &1dquo;拿去,放了他。”

  这干脆利索的决定,不仅令几名大汉愣了一下,就连那男子自己也愣了一下。

  一名大汉半信半疑地从唐玄伊手上接过铜钱,见确实够了数,这才给余下几人使了眼色,满意地返回酒铺。

  人渐散去,唐玄伊也不愿多留,继续迈步进入酒铺,并选了一个不大起眼的角落。

  谁料刚端坐于榻上,那男子也信步追来,自来熟地甩开下摆一不做二不休往唐玄伊对面一扎。

  &1dquo;再来几壶酒,点几个菜!

”他回头就对掌柜喊道。

  有了金主,酒铺的人也特别配合,没一会儿就将酒菜备齐。

  紧接着,男子便像是请客的主人一样,给唐玄伊倒了一碗酒,道:&1dquo;来,别光看着,吃酒吃酒,尝尝这岭南的名酒博罗!

  他大大方方用手一指,摆了个&1dquo;请”的动作,然后才给自己倒上酒。

  动作一气呵成,半点没有陌生人的样子。

  唐玄伊失笑了,这自来熟也真是做得如火纯情了。

  不过幸好早已见惯了沈念七的无视世间规矩,所以一眨眼就恢复了常态。

  实际上,除去被迫掏了几钱酒钱之外,和如此世间不羁之人吃上几盏酒,要比一人傻坐在这里强的太多。

  何况&he11ip;&he11ip;

  唐玄伊不忸怩,也将端坐改为随性盘坐,接过面前的酒,饮了一口。

  确是博罗酒的味道。

  男子似也在判断着唐玄伊的态度,见他吃下了他倒得酒,便舒了口气,豪爽干脆地笑了几声,也干了一碗,随后用着一口浓浓的岭南口音说道:&1dquo;朋友豪爽,方才真是不好意思&he11ip;&he11ip;若非情势所迫,也不会出此下策,但朋友竟真的倾囊相助,元治谢了!

改日,必还这恩情!

”他又给唐玄伊斟上酒,&1dquo;某姓夏名元治,请问郎君贵姓?”

  &1dquo;唐,名闻之。”唐玄伊礼貌含笑,反倒拿过酒壶替男子倒了酒。

  男子有些受宠若惊,紧着帮着托酒壶,&1dquo;这位郎君,你不是本地人吧。”

  唐玄伊唇微勾,&1dquo;不是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成为元治的&1squo;朋友’了吗?”

  夏元治有些不好意思,跟着笑了两声,&1dquo;我倒不是因为这个原因&he11ip;&he11ip;”顿顿,&1dquo;不全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又打量了一下唐玄伊,&1dquo;看唐君的谈吐,像是富庶地方来的&he11ip;&he11ip;长安?”

  唐玄伊点头,&1dquo;长安旅商,来此是想淘点东西回去。”他放下酒壶,拿起酒碗,&1dquo;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俞县的人吧。”

  夏元治讶异,&1dquo;唐君如何看出来的?我本可是地地道道的岭南人呢。”

  &1dquo;君不畏我。”唐玄伊言简意赅地说了这四个字。

  夏元治当下便明白了,看了下周围偶尔会投向这边的视线,冷哼一声,道:&1dquo;这里人一向这样。当初我入俞县时,也没少遭冷眼,要不是戴县令,我大概早就被赶出去或者死于非命了,现在时候久了,他们也就不理会我了。我呢,在这里偶尔做点小买卖,但这里的人没甚闲钱,最后把我赔的连口酒都买不起。”他哼笑着将自己的钱囊翻了个个儿,空空如也,然后笑了起来。

  &1dquo;哦?夏君有戴县令撑腰,那某可是要多请夏君吃几壶酒了。”唐玄伊应和笑道。

  夏元治紧忙摆摆手,&1dquo;别,找我吃戴县令的酒,可就真没用了。一是我不过数月前机缘巧合砍了一条欲伤他宝贝儿子的毒蛇,他为还人情才留我入县,二是戴县令自己都不受这里人重视,何况我呢。”他拿起酒碗,与唐玄伊碰了一下。

  &1dquo;此话怎讲?”唐玄伊晃了晃酒碗,没急着喝。

  夏元治并未直接回答唐玄伊的话,反问了一句:&1dquo;怎么样,俞县的货,有淘到想要的值钱物了吗?”

  唐玄伊拿着酒碗的手悬停一瞬,抬眸回望夏元治。

  此时夏元治的眼神泛着淡淡冷光,天上浮云遮日,将他那双眼睛映衬得忽明忽暗。

  第58章黑夜

  唐玄伊将碗放回桌上,&1dquo;君,有何见教?”

  &1dquo;不用找了,俞县什么也没有。”夏元治声音凝下许多,&1dquo;在这里,只有一物值钱。”

  他先扬唇笑了下,以手沾了点儿酒,在桌上写了一个字:药。

  唐玄伊蓦然抬眸。

  这个字所关联的信息实在太多,多到足以将俞县整个县城的关键人物都串联在一起。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此字而变得凝固了。

  他与他都看着桌上那个字,直到唐玄伊用四指无声无息地将那个字抹平。

  正当这时,四个身着白色衣衫的粗狂男子步入酒铺,吵吵嚷嚷,一下子就将酒铺气氛变得十分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