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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澄清 (第1页)

作者:晓风清露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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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山听了楚平这话,心中倒是着实有几分游移起来,他自己的孙儿自己是信得过的,可是就怕那桃家姑娘是个什么不检点的女人,用些腌臜手段引诱了他心思恪纯的孙子去也未可知,便只道:“你跟那个桃家姑娘是怎么回事?!”

楚平眉头紧皱,略微侧头看了一眼伺候在老太太床边的秋月,心中隐约猜了个大概。

楚平对楚元山坦然道:“桃家姑娘的事,还要从正月二十五,祖母初病时说起,那日,媒人邵氏领着桃家姑娘来家里想拜会祖母和娘,但是白管事以祖母病着、我娘不在家为由,拦下了他们。

邵氏觉着第一次登门就吃了闭门羹,是对桃家姑娘不尊重,便又与白管事恳求了一番,却遭了白管事一顿羞辱。”

秋月听楚平这样说,连忙跪在上,对楚元山道:“老太爷,不可能的,我爹在楚家做了这么些年的管事,怎么可能出言羞辱来访的小姐,大爷当时又不在那里,肯定是错听了旁人的诬陷。”

秋月的话十分有理,楚元山了解楚平,也了解自己家做了三十年的管家的白兆文,他不可能连这点小事都处置不好,还得罪旁人,除非那来人胡搅蛮缠。

楚平看了一眼秋月,心中几乎已经确定了是她在背后搬弄是非,楚平原本也猜到,秋月对自己有意,白兆文才会故意拦阻桃夭。念着秋月对自己的爱慕之情,楚平并没有点破这事,只是暗中周全,帮他们父女遮掩过去。

他这些日子有意疏远秋月,贴身的事情不再让她服侍,也是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少生妄念,等娘回来,楚平便打算让娘给秋月说门不错的亲事,给她添箱,让她风风光光嫁人,也算全了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

可谁知道,她今日也不知道了什么颠,竟然闹了这么一大场,倒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楚平叹了一口气,才对楚元山道:“祖父,邵氏来时,我并不在场,我所说的也都是道听途说,祖父可召那日守门的小厮过来细细查问。”

楚元山一个眼色,连翘已经应着出去吩咐丫鬟寻人,不多时四个小厮躬身进来,看着楚平跪在上,他们哪里敢站着,都扑通跪了一。

楚元山问道:“你们是那日在外院当值的小厮?”

其中两个应着:“奴才是那日守门的。”

另外两个道:“奴才那日在倒座当值。”

久荣也在里头。

那日说来倒也巧,因着楚平不在家,久荣正在倒座里跟几个小厮胡侃吹牛。也撞见了外头事情的始末,跟着看了半的热闹,方才有婆子过去传那日当值看门的小厮,久荣拉着那跟自己一块在倒座说话的小厮,跟着一起过来了。

一则是想看戏,弄清楚内院到底生了什么,二则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能帮着楚平说话。

楚元山肃然道:“正月二十五,有位桃家姑娘来访,外院到底出了什么事?”

四人看着跪在前头的秋月,却也三缄其口,若是谁在这儿告了白管事一状,后头的日子怕是都不好过。

楚平先开了口:“秋月,你领着这里的丫鬟婆子都退下。”

楚平开了口,秋月也不敢公然违抗,否则,便太露了她的司马昭之心。

秋月起身领了众人出去,可这四人彼此对视一眼,眸子里还是游移,这四人彼此作证,若是谁多说了一句什么,白管事很难不知道。

楚元山原本不信,可是如今再看这四人的神色,便也当真起了疑心:“久荣留下,你们三个出去,让连翘守着门,不准一人靠近,你们三个立在门外,不许交头接耳,一会儿一个一个得进来回话,若是有谁口供跟其他人不一样,即刻打一顿板子赶出去。”

四人一听连忙磕头求饶,满口应着不敢有一句假话。

这三人退出去,楚元山这才让久荣将那日在门口看见的一五一十得说清楚。楚元山知道久荣是楚平的心腹,所以让他先说,若是他敢偏袒楚平,口中有半句假话,后头的三人也都可查验出来。

久荣见这里再没了外人,便也顾不得那许多,将白管事所言但凡他能记着的,尽数说了。

楚元山和老太太徐氏听着久荣绘声绘色得说着那日白管事口中那些难听的字眼,眉头皆是皱了起来,实在不敢相信这些话是出自白兆文之口。

楚元山最后才问:“那桃家姑娘呢?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久荣如实回着:“那桃姑娘一直坐在马车上,一句话没说,直等到后头白管事和邵太太快动起手来,她才下了马车,拦着邵太太,好言相劝,把邵太太劝回家了。”

楚元山拧眉听着,呵斥了一声道:“若有半句假话,就是他也护不住你。”

久荣连忙磕头:“奴才说的都是实话,要是有半句假话打五雷轰。”

楚元山不理会他赌咒誓,只命他出去,叫另一个守门的小厮进来。

这几个人虽则那日都被白管事呵斥了一通,不许他们乱说话,可是如今这老太爷一个一个得审,若是旁人都说了真话,就自己说了假话,查出自己来,那可是丢了饭碗的大事,总没有人愿意冒这个风险。

再则,那久荣是跟着楚平大爷的,方才久荣也跟她们讲了,他今儿早上还跟着楚平出去,是去陈家赔罪的,这是什么意思,楚家的大少爷是偏向那邵太太的,久荣是偏向楚平的,那他们当中至少已经有一个人说了实话。

三人在门外纠结了半日,最后还是熬不住,选了实话实说。

久荣一个人的话,楚元山不信,可是如今众口一词,倒是当真不能不信了。

楚元山只让四人立在门外候着,这才对楚平道:“那你与她在酒馆私会,又是怎么回事?”

楚平听着楚元山口中那样难听的言辞,也知道若不是有人这样向祖父告状,祖父自己是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