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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临联想到什么，忽然地皱了眉头。

  他不再约束o3457的行动，任由他往前一步步走去。

  视线放在脚上，他数清了对方一共走了多少步。

  在第四十一步时，对方拐了个弯，微微向左。

  又是九十七步，他的行动开始变慢，就好像无形中有两道警戒线，提醒他不要出。

  一百零三步结束，他停下，两只脚靠在一起，又一次抬起头。

  为了看到他之前看的地方，他特地向右转了下头，但身子没有动。

  余临无法说服自己接受眼前的场景。

  和无名域中生的事一样。

  和他们在通道时的某一次绕行一样，他们尝试着寻找出口，但都回到了原地。

  就像是一直以来的信仰崩塌，余临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迫切需要找到一个理由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虚拟世界不可能融合进现实。

  他找到了，他一遍遍劝说自己，无名域试图吞噬o3457的意识，引导他做出这些事来。

  直到o3457的声音轻轻飘过来，恍惚之间，仿佛隔了一层属于世界的壁垒。

  “绕回来了……”

  余临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他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思考，唯一庆幸的，便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o3457就恢复过来。

  o3457低下头，灵魂在一瞬间回归本体。

  他张开双手看了看，回想着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下意识寻找余临的踪迹，在转头之后看到，一瞬间的心安便蔓延了许久。

  他看到余临的表情有些奇怪。

  “我……”

  o3457想了又想，仔细回忆起刚才的怪事，不算是没有收获。

  还没有开口，余临便问：“你刚才去了无名域，是吗？”

  o3457卡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

  余临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我看到了。”

  “我看到你朝雪山的地方仰望，差点成为迷失者。我还看到你在通道中穿行，然后找到出口。”

  o3457点头。“它明明已经跟着钥匙消失了，可我还是掉了进去，就像一开始时，我走着走着就不见了那样。”

  在o3457的认知中，他的肉体刚才已经离开现实世界，并且意外进入了已经消失的虚拟世界。

  但事实是，他就在余临眼前，做出了那一系列荒诞的事。

  余临：“你并没有进去。”

  他望着o3457，认真地说：“你的意识受到影响了，我想并不只是因为冰川的力量在选择容器。”

  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一番，他才说出下一个结论：“那些世界开始影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