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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许多种嘈杂的声音钻进耳膜，将意识折磨得几乎分裂。

  它们叫嚣着，嘶吼着，无比尖锐，还在无限放大。

  胃里忽得翻山倒海，o3457急急收回手，捂住了嘴。

  余临意识到什么，第一时间捏着他的脸，让他与自己对视。

  “o3。”

  他神色肃然，而现在生的一切也确实需要他这么做。

  “能听到我说话吗？”

  o3457在害怕。

  他并没有意识到这点，因为是本能在替他害怕。

  余临拉着他往外走。

  食物链底层的动物会害怕捕食者，是封存在血液中的本能。

  o3457又为什么会害怕？

  他们离开隧道，在水母区休息。

  余临去给他买了一瓶水，o3457冷静几分钟，脸色才慢慢缓和下来。

  “谢谢。”

他对余临说。

  余临这次终于没再回没关系了。

  他在o3457身边坐下，随口说道：“本来还想问你几件比较严肃的事，看你现在这样子，恐怕是有点勉强。”

  o3457转头看他，听人话听一半。

  “严肃的事？”

  余临往自己额头上拍了一巴掌，放松地向后靠去。

  “现在不想问了，你怎么样？”

  o3457在谈话中从来都没掌握过主动权，所以余临一问他现在的情况，他就将第一句话抛之脑后了。

  他点点头。“没事。”

  余临盯着天花板上的灯盯了好一会，才又问：“你害怕吗，我们现在待的地方。”

  o3457咽了一口水。

  “……不怕。”

  余临将两条胳膊往后搭，目光下移，瞥着他。

  o3457改口：“有点，但没刚才那么强烈。”

  余临便转头去看对面的水母去了。

  “你闭上眼睛。”

  o3457犹豫片刻，照做。

  听力会因此变得更加灵敏，他感觉余临的声音被放大了。

  “你有看到什么东西吗？”

  o3457回答：“灯光。”

  余临：“不对，不要去注意这里的灯，去看你在闭上眼后能看到的东西。”

  o3457没能立即理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他们之间又迎来了短暂几秒的沉默。

  余临便指引道：“忘掉那些灯光，把视线往回收，现在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o3457试着这样去做，他所能感知到的光线黯淡下来，接着便有一个模糊的黑影出现了。

  “一个不规则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