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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将二十三位精灵带回故乡，为此可以失去全部的力量，甚至是不择手段。

  o3457思考了很长时间，始终都没有回答。

  代表情绪值的曲线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剧烈波动，比o9误认为o3457害怕余临时的数据峰值还要高。

  o9突然慌张起来，双手胡乱地做出一个含义不明的动作。

  “对不起，我不问了，你不要难过好不好？”

  o3457抬头，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失控，摇摇头：“没事。”

  o9果真不再追问，而是展开了一个很小的屏幕。

  “我给你看烟花。”

  与之前时常跳跃在屏幕一角的单色调电子烟花不同，这是真正的烟花绽放时的影像，没有经过任何处理，采取人类世界最为原始的记录方式。

  清晰度算不上很高，但o3457可以看到一道亮眼的白光缓缓上升，在半空中向外扩散，像流动的彩色的沙子，它们汇聚成一个直径很大的圆，很快就消失了。

  o9显然比o3457更为专注。

  他眼中自然流露出属于人类的情绪，似乎泛着光。

  “我偷偷告诉你，这是从一个客户那里拿到的数据。按照规定，我应该将它放进一个专用的模块，跟着其它数据垃圾一起清除，但是我瞒着会所将它藏起来了。”

  o3457恍然：“……很漂亮。”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烟花，在更久之前，尚在训练阶段时，这样的烟花埋葬了整个区域四百六一人。

  那是o3457接到的第一个任务。

  为了铲除一名潜伏二十四年之久的间谍，Z组织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血流成河之前，那些人似乎是在庆祝什么节日。

  o3457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失去笑意，无论年幼老少，眼中倒映着如夜一般黑的恐惧。

  他握着刀柄的手第一次颤抖起来。

  追杀小组置身事外，负责铲除对组织命令产生动摇的杀手预备军。

  他知道那时的自己并没有做到对组织完全忠诚，但他没有死。

  身边闪过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影子，用着在他眼中有些愚钝的刀法展开行动。

  最后一声哭喊湮灭在烟花爆炸声中，山谷里只剩风声喧嚣。

  那次行动之后，o3457就再也没有赢过师兄。

  o9：“是啊，很漂亮。”

  他收起屏幕，突然就打开了话闸。

  “其实我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但下一次重复播放的时候，我还是会为此感到喜悦和放松。系统告诉我，这个叫喜欢，我很喜欢烟花。”

  o3457想起些什么，他在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中找到了类似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