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阿喜 （第2页）

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

只能学着邻居哄孩子的样子轻轻拍她。

她嗓音沙哑，哭得难听。

但我又不放心她自己在教室里，就只能陪着她。

好久好久，她才开口。

「我娘打量着要把我嫁人了，我可能……」

李亚男的丹凤眼哭得红肿，半天没吭哧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不知道我还能来几天。」

放学后人都走光了，她把她全部的笔记递给我。

半夜回家，我在灯光下看着密密麻麻的清秀字迹。

好像突然有什么亮了。

我感觉，这次我能考第一了。

4

我还是没有变成第一。

但是我代替了李亚男，成为了班上的「玩物」。

因为李亚男好几天没来上学了。

小胖子欺负我，但我也不怕。

我从小就没人管，向来天不怕地不怕。

我爹的戒尺都没把我打服，何况是小胖子那种色厉内荏的怂货。

但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恶意。

他现打不服我以后，带着几个大混混，把我堵在洗手间里。

更可怕的是，我在里面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哥哥。

他的表情不再温柔，半弯着唇角跟那帮人说。

「让我来。」

他朝着我举起了拳头。

像父亲那样。

落在我身上。

我没动。

没躲。

5

我其实现了，哥哥早就不一样了。

从那天他从轮椅上跌下来开始。

他变得和父亲一样的暴躁。

我再也没吃过一顿饱饭。

甚至，他比爹更可怕。

他会把我带到房间里，在我身上又撕又咬，掐得四处通红。

我脖子上尽是红痕。

但我不敢说，我也不知道该跟谁说。

我只能穿上高领的衣服，把自己缩在壳子里。

我不再天不怕地不怕了。

因为我哥哥，也不是哥哥了。

6

祁觉生是转校生，也成了新的第一。

但他打架很厉害。

所以没人敢欺负他。

我以为他会转到前面坐，好学生都是坐第一排的。

可是他还是懒洋洋地坐在我的身边，用他那漂亮的眼睛瞄我。

会把别人给他的好吃的丢在我桌上。

我又能吃饱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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