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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喆放下酒盏,站起身看向远方,声音似乎比这隆冬北风还要冷上几分,“我觉得裴大将军不允你再进侯府,真是再正确不错的决定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裴祺祯猛然一震,满脸怒色站起身,看向他那位说了极为失礼之言的好友,“敏之!

即便你我曾是好友,我的家事也轮不到你来置喙!”

  “家事?”

余喆笑了一下,本就容貌出众英俊潇洒,这猛然一笑,更是神采英拔,尤其是眉心那点朱砂痣,灯光下更是红得惊人,好似会光的宝石,看的裴祺祯眼睛疼。

  “如果不是家事,你以为你如今还能呆在这里?站在这望京城内?”

余喆理了理衣袖,眼神中多了两分轻蔑,“你以为你是裴大将军亲子,是神威侯府未来主人,却不知道,在你不敬你母亲的那一刻,他就已然放弃了你。”

  “你喜欢亲近外祖家,那就从此都不用回神威侯府,”

余喆说起这些,心里是难得的痛快,这辈子只有这件事他觉得那位大将军做得甚合他意,“你愿意认别的女人做母亲,那就从此都不用再出现在她面前。”

  “除了你母亲愿意给你的一切,你那位大将军父亲,眼睛里是半点没有你,包括你那个妹妹!”

  余喆说得痛快,心里却并不好受,她劳碌半生,为他们筹谋一切,却换来这两只白眼狼,即便现在那位大将军彻底放弃了他们,却不意味着她曾经的伤害能够弥补。

  人都已经离去,做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掩藏在最深处的耻辱与伤口被挖开,裴祺祯怒到极致,“余喆,看在我们是好友的份儿上,我忍你三分,但这里是我裴府,不是你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现在请恕我送客!”

  被父亲放弃,再不被允许进入神威侯府,是裴祺祯心里最惶然无助的一道伤口,现在这伤口赤。裸裸在功成名就的好友面前被挖开,于他而言,耻辱羞愤难堪种种情绪一应而来,让他整个人陷入了茫然无措与暴怒之中。

  “走?”

余喆踱了两步,笑着摇头,“走我当然是要走的,但是走之前,我有些话不吐不快,不说给你听,我心里就要难受,为了我心里好受,只好一字一句说与你听了。”

  “裴祺祯,”

他叫着他的名,不像他一样叫他的字,“你记得你那位奶娘身体不好,腿脚有毛病,那你还记得你母亲的生辰吗?”

  裴祺祯为着过于突然的问题怔了下,但还是忍着怒气与尴尬勉强回答,“不太记得。”

  “不太记得?”

余喆笑得失落,替她感到悲苦,“我看是从来都不记得吧。”

  “那又如何?”

裴祺祯抬起下巴,直视着这位在他府里任性放肆的好友。

  “你问我那又如何?”

余喆冷冷的直视着他,视线仿佛利刃一般加诸他身,“那我就告诉你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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