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第1页)

毕竟终身大事,换未婚夫又不是换一件衣服,不顺心了,就能随手扔了。

贺睢沉察觉到女儿白生生的脸蛋儿有点怕,薄唇的语调温润几分:“来爸爸这。”

贺南枝起床的急,一头乌发略显凌乱,几根还贴在额间。

她扑到父亲怀里,闻着熟悉又温暖的檀香气息,眨眨水色的眼眸:“我、我好像闯祸了。”

一开始她还对谢家说什么给谢忱时写情书感到无比震惊又茫然。

仔细回想下。

特别是管家说,情书最后写下的是谢忱时名字后。

贺南枝就跟被强行重温了当时场景,猛地意识到——

要完了。

贺睢沉从容不迫地提醒她:“慢慢说。”

贺南枝此刻心绪是乱的,有点儿无语轮次,随即无辜又安安静静地,看向了一旁贺斯梵。

被她盯得莫名其妙。

贺斯梵端起茶杯的骨骼分明长指僵了下,皱起淡漠的眉骨:“别告诉我,你接下来打算说我童年时期有自闭症,可能还有梦游症,趁着你不在房间,闲着没事把情书内容篡改了?”

贺南枝摇晃脑袋。

下秒。

她红唇颤颤着,突然提起一件童年往事:“以前谢忱时隔三差五被罚抄写家规,写检讨书——包括写作业,都是拿钱收买我代笔的。”

“所以他给你那点钱,让你写情书都不忘感恩戴德写上他一笔?”

贺斯梵明晃晃的讽刺之言落地。

只见贺南枝想了会儿,侧颜略白,都不敢抬头看众人复杂的神情。

“我写到结尾的时候,好像是你突然推门吓唬了我一跳,叫我下楼陪你去参加五叔公的寿宴,说晚一秒就要拧掉我的小脑袋瓜。”

贺南枝低声说着,晶莹剔透的泪水忽而从眼尾砸落下来,瞬间就破防似的,哭得破音:“我第一次写情书,就很紧张,你还威胁我,我,我一急……好像就习惯在尾句签下谢忱时的名字了。”

她没细看。

就着急忙慌的在信封上烙了白蜡,又亲手递给了谢忱岸。

贺南枝如今迟钝地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抬起泪脸,指尖用力地扯着贺睢沉的衣袖:“爸爸,我暗恋了谢忱岸整整十年,不要换未婚夫,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他。”

第62章任凭爱意贯穿心脏

天亮后,雪势弱了下来,贺家老宅里皆是未融化的积雪,白生生的一片,贺南枝就站在庭院门前,旁边有一棵绿萼梅,近日要开了,料峭雪花卷着风掠过树枝,飘扬地落下。

她出神地盯着,直到水雾朦胧的视线前方,终于出现了谢忱岸修长挺拔的身影朝这个方向匆匆走来。

日光下,清晰地可见他只穿着单薄的衬衫西装,不如平日里干净熨帖,瞧着像是整夜未合过眼,肩头沾的碎雪已经化了,犹带一股漫天寒霜的气息。

眼见近在咫尺。

贺南枝蓦地定住似的,又反应过来,折了一枝绿梅扔在了门槛前,指着说:“你停住,不许靠近——先听我说。”

谢忱岸缓慢地停住脚步,恰好停在嫩绿的枝头前,雪散开。

他那双墨玉眼被光线照着呈现出一种深浓的情绪,就这般,静的,锁在了她身上。

贺南枝手指微微一颤,掐着自己,尽量保持理智把话说清楚,音色是颤的:“我是认真的,你不要误会我喜欢谢忱时,生日那次,情书我是给你的,一直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