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3页)

,一会儿“要我说多少次?”

的。

挂断,应云碎看到备注是“应建明”

“应建明给你打电话干嘛?”

“没什么事儿。”

迟燎把碗里的肉夹起来递到应云碎嘴边,微皱着眉,“云碎哥,别问别人了,吃你的。我也说累了。”

应云碎就乖乖张嘴,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温琴葬礼过后,他就无痕脱离了应家,除了应染打的那个求情电话,完全再没有联系也没有见过面。

他此刻才反应过来,不是自己和他们断绝得干净爽快。

只是迟燎一直帮他挡着他们的纠缠。

原来不是他看迟燎总是主观,而是迟燎只给他留下了这样一个形象在应云碎的视角里,迟燎天真黏人,时不时泛着傻气的可爱,是他细腻贴心饱含爱意的老公,偶尔成熟一波,也只是透出让他着迷的男人味儿。

但他其实还有更成熟的一面,像一个反派去面对繁琐复杂的世情人情与利益纠葛,去筑起婚姻里最外最基本的那层壳,应云碎看不到。就算偶尔看到一次,也不重要。

于他而言,他身体不好,迟燎不愿他也没办法为太多事操心。

于迟燎而言,这些事也很累很烦。他不爱给应云碎讲,也不爱应云碎问,不是伟大的隐瞒,只是单纯的,做他身边撒娇的乖乖或小鬼,才是他最喜欢最放松的状态。

应云碎能撞见迟燎逆袭般的反击,却看不到迟燎漫长的蛰伏。

他穿进一本书,或者是平行世界,可他的视角里从来没有世界,只看得到迟燎为他啄的婚姻之巢。

迟燎站在保护他、也是保护爱情的巢外,他的视角里,才是婚姻之外世界的全貌。

-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想法影响了应云碎的心情,他接下来几次睡眠,又是做差不多的噩梦。前面的片段仍旧模糊,最后却变得清晰具体了。

迟燎为了保护他奄奄一息,不知之前生了什么,但梦里的自己明白是被迟燎救了,安然无恙的,被满身是伤的迟燎紧紧抱紧在胸前。

迟燎好像经历了火灾,又不只是火灾,脸黑乎乎又血淋淋,看不真切,如一团影子。应云碎一直在哭,迟燎就拍拍他脑袋。

“云碎哥,你回去吧。”

他说,气若游丝,“回去。”

“回哪儿?我不回去。”

应云碎着抖。

迟燎捏捏他:“我要死了,你得回你的世界。”

应云碎又一次惊醒。

全身已经被冷汗浸透,脸也是湿的,全是泪。

迟燎半垂着眼凝视着他。

脸上是难掩的困意,被深重的担忧覆盖着。

他没说话,先给应云碎嘴里塞了两粒药,又灌了些热水。

喝完,两人眼神才正式一撞。

应云碎就连忙抱紧他,脸贴在胸口用力地呼吸,也是闻。

迟燎摩挲着他的背,半晌才说:

“又做噩梦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