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2页)

应云碎皱眉:“为什么会这么怕你?”

“她可能一直都问心有愧做贼心虚吧,那天是我妈的忌日,我又住在阁楼。”

蒋家别墅如此之大,迟燎却只是住在最阴暗逼仄的地方,出门就是楼梯。那日沈梵上楼找他,也不知道是想干什么,然后就看到迟燎坐在地上,房间没开灯。

“然后她就被吓到了?”

“不是。”

迟燎笑起来,好像在讲述一个特别有趣的事,眼底却是无比冰冷的,“我当时抱了个东西。”

“抱了个什么?”

迟燎又一次把电脑丢开,突然两腿岔开,把应云碎猛地一拽。

应云碎立马倒在他腿上,脑袋在他两腿之间。

迟燎手指摸着他的额头,“我当时就是这样,抱着个刚刻好的木雕。”

“木雕?”

应云碎的脑袋被迟燎捧着,隐隐有了个很单纯但换个角度看也确实有点儿吓人的猜想,“你刻的是……”

“对,我刻的我妈。”

迟燎仍在笑,虎牙露出来。

他捏了下他鼻尖,“沈梵觉得我抱着我妈的人头,就吓得摔下了楼梯,你说是不是活该?”

第33章综艺

“你说是不是活该?”

迟燎又问了一遍应云碎,嘴里笑着,眼睛却没笑。

应云碎的脑袋还枕在迟燎的大腿上,耳后被他的手捧着。

当年他就是以这个姿势抱着人生中第一尊亲手做的人像木雕,随即把沈梵吓得出了人命。应云碎并没有觉得多毛骨悚然,但仰视着迟燎紧绷的下颌线,却有一种直觉对这件事,迟燎看待得并不像嘴里说得那么云淡风轻无情无悯。

不然他也不会在他沉默间隙问了第三遍:“云碎哥,你觉得她是活该吗。”

好像是一定要求取一个认可。

应云碎眨眨眼,轻轻反问了句:“你觉得呢?”

迟燎沉默了。

这是十年前的事,他已经被迫又刻意地淡忘了当时的很多细节和情绪。只记得在医院,先有一个医生过来说孩子取出来了,死胎,现在在全力抢救母亲。

蒋玉的二姨立马哭出了声,念叨着她们的小女宝还没睁眼看过这世界,太可怜。这话传到迟燎耳里,脑子有些懵,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觉得医院的白灯刮得胳膊很疼。

但后面听到沈梵也无力回天时,他是真没控制住地笑了。这笑声顷刻把走廊的气氛拖入另一个深渊,所有人都像看恶魔那样看他。

后面的事他也不想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