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1页)

他的手被迟燎牵着。

“没事,鬼压床。”

应云碎松了口气,轻声说,“你睡。”

迟燎哼笑了声:“好吧,那小鬼不压了。”

他翻身仰躺,把应云碎的手覆在自己没穿衣服的腹部,呼吸绵长。

“……”

竟是在说梦话。

听起来也不是什么老少皆宜的梦。

腹肌线条深刻,散着令人安稳的温度,应云碎闭了闭眼,突然动了一步,把自己退烧出了汗的冰凉额头埋到迟燎胸口。

迟燎熟睡着,顺势就把他一勾,捞到怀里:“还想压?”

“……”

真是句油腻的梦话,应云碎心想。

却轻轻地笑起来,贴紧他身上,再次闭上眼。

心脏安稳地跳着,应云碎情不自禁拿鼻尖蹭蹭迟燎的肌肤。

他刚把迟燎是“明天的孩子”

时转移的情感,确定为他第一阶段的喜欢;仅仅只隔了几天,此刻,在这个裹着退烧药气息的夜晚,他觉得他的喜欢竟就已经升级为第二个阶段了。

这其实是个平平无奇的十一月半夜,他像之前的无数次夜晚一样,习惯性地生了点小病,梦到了火灾,在鬼压床的压抑里惊醒。

不同的只是身边有另一个男人,用呼吸和温度、深深起伏着把他脑袋顶上顶下的宽阔胸膛,带给他陌生的安心感。

那个时候应云碎只在乎自己的感受,而不在乎迟燎的动机,也完全无所谓那个“替身”

的自己。

他清醒地把自己当“穿书者”

,一个怕火不怕反派的穿书者。有心脏病,有心理阴影,需要安心。

而迟燎让他安心,是他不怕的火。

所以他义无反顾投了进去。

-

两天后,迟燎叫了个医生来给应云碎再检查下身体,他则要去做二号工作。

迟燎给自己的工作编了号,一号是在特效公司eTa的国内子公司参与大项目,主要在大长假。

二号是利用上学间隙在剧组后期组打杂、或者独立接点小活;主要是周末。

三号则是陪蒋龙康应酬,主要是隔三差五的夜晚。

而他中途还在上学,作为没有主角光环的人,他以“迟燎”

的身份无法随意翘课也无法在学校唯我独尊,是压榨时间,能请假的请假,能申请免修不免考的免修,能一次性多挣几个学分的就多挣,结个婚都是利用秋季运动会的时间。

应云碎虽然很早就领教到他的忙碌,但开始了第二阶段的喜欢后他就不单单只是“领教”

了,尝试打听和关心,

所以当私人医生听完诊后,他问了句:“徐医生,你是他的私人医生吗?他身体怎么样。”

徐医生四十多岁的年纪,摇头:“也不算,我父亲以前是他母亲的医生,关系很好,所以他一般需要行医都来找我们,毕竟不去医院嘛,但迟燎身体素质很好,一般不会叫我们。”

只是你出现后,我都进这个屋三次了。这话他没说。

应云碎抓到了重点:“他为啥不去医院?”

徐医生愣了愣,有些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有些事该不该说。

徐医生是有点怕迟燎的。但再怕也终究是个和自己儿子相同年纪的人,他时常又觉得有些心疼,纠结了会决定如实相告:

“就他九岁还是十岁的时候,他那私生子哥哥的妈妈生了个死胎,然后自己也难产死了,那天是迟燎妈妈的忌日,再加上他好像是最后和人妈妈待在一起的,他们都肯定是他的原因。于是迟燎就在那家医院被打了,先是被蒋龙康,然后是沈家的一群人。他就有了阴影。”

蒋龙康只是把他踹了下他肚子把他拎起扔到了墙上,但沈家的人没有放过他,真正意义上的拳打脚踢,包括14岁的蒋玉,拎起走廊边停着的陪护床就往他身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