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页)

毕竟迟燎直白傻气到有些欠揍。

“但我不怕被你踹醒,”

迟燎仍在喋喋不休,“我睡觉很死的,最多醒一下马上又睡了,云碎哥你可以继续踹。”

应云碎皮笑肉不笑:“那你岂不是很辛苦。”

“没关系的。”

迟燎立马回答,自我感觉很伟大。

应云碎抽了张餐巾纸。

抽纸盒是个秃头北极熊的样子,每次抽纸都像给它换型,滑稽又巧妙,挺有设计感。“那你知道你睡觉会脱衣服吗。”

迟燎伟大的唇角微僵。

他自然一醒就知道了,但因为睡和起都比应云碎早,他以为应云碎不知道。

“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他小声。

“没关系的。”

应云碎面无表情,“就像你又打呼噜又磨牙也是控制不了,我理解,所以也只是踹一下你。”

“啊?”

迟燎瞬间被反客为主,惊愕又窘迫地翘起食指抠着太阳穴,嘟囔:“我不知道我会打呼磨牙……”

应云碎呵了一声:“没关系的。”

“那你也是嫌吵才踹我的吗云碎哥?”

迟燎嘴角蔫巴,“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是你病快好了。”

应云碎现在的身体比穿书前要好很多,但底子还是那个底子。偶尔他可以装成个苍白的健康人,但一垮下仍脆弱不堪。

在漫长的昏睡中,他全程都没有动弹过,瘦削的骨节都变得滚烫又轻盈。他没有意识不会睁眼也不会开口,没有生气仿佛真是要融化的冰。

所以迟燎才会因他踹了一脚还说起梦话而兴奋,觉得这是他恢复活力的证明。他说他踹得很有力气,好像这份力气就足以让他惊喜,故而早上才欢天喜地地宣告出来。

应云碎完全没想到他的脑回路是停在这里,一时怔愣。

手捏着汤勺,无措地搅拌着木碗里黏糊糊的虾仁菜粥。

这小鬼……

他像又回到那天在街道环着迟燎脖子一样,抱住一场热雨,内心蓦然又暖又潮。

“对不起,我吵到你睡觉了。”

得知人家的力气只是嫌弃自己后,迟燎就一副落水狗的表情,默默退到开放厨房的角落收拾碗筷,好像觉得自己说话也是在打呼得离远一点,“我后面还是在沙上睡。”

应云碎的善良可能也不只是善良蹭得一下从脚底冒到后脑勺,他受不了看他委屈失落的表情:“没有。”

蓦然有些着急似地解释,“我逗你呢迟燎。”

迟燎洗着锅,用睡乱的后脑勺对着他。

“真的,我就开个玩笑。”

应云碎慌忙又认真,“我睡的挺好的,你也很乖。你只是会脱衣服,但你就算脱裤子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