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2页)

“吃啊。但粥是我专门给你煮的,我不喝。”

就这么一句话应云碎就哑口无言,想了想:“那你要不要尝尝?”

迟燎摇头,他昨晚喝了很多酒,没太大胃口。

应云碎很想让迟燎意识到他的粥到底有多难喝,可对上他铺着阳光的眼眸,又迅打消了这个念头,双手把保温盒接过放在自己大腿上,“那好吧,谢谢。”

他害怕迟燎被自己的手艺难吃到生气,还觉得他骗了他,索性还是委屈自己好了。便又像昨天那样一小口一小口喝起来,微微低着头,露出一截修长白净的脖子。

迟燎时不时注视着他薄薄的嘴唇触到勺沿,柔软地敷上层汁水,期待地问:

“是不是和昨天一样的味道?”

“……是。”

这应云碎倒没撒谎。

迟燎得意地哼笑了声。

本想再瑟两句,但嘴巴微启,面着应云碎的嘴角,竟又秒忘想说啥。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刚那句“要不要尝尝?”

这人说这种尾音上扬的问句,总像猫儿翘起的尾巴在心脏一扫。

他揉了揉鼻子,滞后道:“云碎哥,我还是想试一口。”

应云碎确实吃不下了,尤其是这虾仁太多,于他越来越像煎熬。

还是抬起握着勺子的手,“那你把最后几只虾仁儿吃了怎么样。”

“嗯好。”

迟燎便侧过身伸长手,舀了半勺塞进嘴里。

手臂无意间撞了撞,不锈钢倒映出他们俩紧贴在一起的毛呢大衣。

应云碎这才意识到保温饭盒还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迟燎伸手过来的动作其实很亲昵。

不动声色地,他把它又移到了腿边的长椅。

迟燎没在意这番举动,正因应云碎专门让他吃虾仁的温柔体贴心情舒畅,但粥一口送进嘴里,他就露出古怪的表情,黑曜石般的眼睛眯起来。

像一只阿拉斯加犬啃到假骨头。应云碎有些忍俊不禁,突然就不害怕他会生气了,甚至故意反讽了句:

“好吃吧?你手艺真好。”

迟燎轻皱眉。

看来昨天酒真喝多了,他这一口竟就吃得想反胃,还好应云碎喜欢,嘟囔道:“那可不,我一直挺会做饭的。”

“……”

喝了粥,应云碎仍旧逼迫自己尝了两个小笼包才说吃饱,迟燎也觉得差不多了,边收拾边下定决心:“明天我再给你做。”

应云碎连忙说:“不用不用。”

看了迟燎一眼又改口,“……下次可以换个花样。”

两人再次坐上车,连消食的时间都没有。

民政局是9点上班,这会儿只差二十分钟,迟燎想做今天的第一对新人,所以根本不给应云碎沿着滨江散步道或者下沙滩走的机会,海风都不让他多灌几秒。坐稳后就加足马力,要从早高峰里杀出重围。

应云碎闭眼坐在副驾,胃部开始翻涌。

连续两天逼自己吃完同一种不好吃的东西,再在高底盘的车上颠簸,造成的后果显而易见。

他晕车了。

忍了一路的他一到民政局就吐了。

没做成今天第一对新人,却成了民政局第一个呕吐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