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1页)

可惜殷停和祝临风都没那未卜先知的本事,那相灵盘谁也没带上,因此也就只剩下了最后的笨办法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挨着找过去,俗称,碰运气。

但碰运气也有窍门,既是五灵冲突,所在定有异象,地貌不同寻常。

多为寸草不生,生灵难存的荒芜之地。

殷停和祝临风越走越偏,直至日头高悬,一大一小的两轮大日炙烤着龟裂的大地,两人在一座荒山的阴处歇了下来。

“这鬼天气,”

殷停拧开水壶喝了口,水珠顺着喉结滚落,沾湿衣襟。

体内积蓄的暑气被凉水一带,激而出,从头顶蒸腾起白烟,他仰头觑眼看天,从两轮大日的移动轨迹判断着时辰。

“两个时辰了,”

他喃喃。

自从和大师兄分头各自去寻五灵冲突之地,已过去了两个时辰,但仍旧是一无所获,殷停不免焦躁,把水壶狠狠拧紧,蹲在地上,咒骂起朱幸那头死猪。

“动作快些,”

祝临风催促道。

殷停又灌了口水,这才静心凝神,盘膝而坐,窍穴洞开,缓缓吸纳逸散的灵气入经脉。

地面骤起微风,沙石被一圈圈推开,扩散成涟漪,半晌,他掀开眼皮,摇头道:“此地土属灵气居多,平正中和,未有紊乱之势,”

闻言,祝临风失望地叹了口气,用帕子覆着手,捻起黄土,凑到鼻尖嗅了嗅,说道:“看来此地荒芜,是为干旱之故。”

“这得找到何年何月啊!”

殷停像被抽了骨头,懒懒地倒在地上,四肢摆成大字型,半点不想动弹了。

找了这许久,祝临风也有些丧气,加之日头毒辣,想了想,他说:“今日就到此为止罢,先回约定好的地方同大师兄汇合。”

“走着,走着!”

殷停像打了鸡血,一改颓丧模样,一个鲤鱼打挺,生龙活虎地站了起来。

将别在腰后的木剑拔了出来,扔在地上,木剑被法力包裹着离地三寸,殷停先跳了上去,对祝临风伸出手。

祝临风搭手,两手相贴,殷停一用力,将他拽了来,环在身前,御剑而起。

接触过的掌心出了细汗,殷停不动声色地在衣服上揩了揩,心间却跳得像敲鼓。

木剑又震了震,祝临风怕又出幺蛾子,掐了把殷停虎口处的皮子,示意他专心。

殷停这心却是无论如何也专不了了,木剑像炸开的烟花从半空中下坠,事故重演。

祝临风拔下间插着的树叶,黑着脸,说什么也不肯搭理他了。

……

几人约定碰头的地方,便在离魍魉山五十里外的一处溪水边。

莫摇光还未归来,殷停和祝临风靠着树干,背对着坐,中间插着传递消息用的线香,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

祝临风是不想搭理人,殷停是想说话而不敢。

但他向来是个碎嘴子,九世哑巴投生的人物,哪能憋得住呢?

不一会儿他就在琢磨着,怎么伏低做小既能哄得银凤妹妹展颜,又不伤及自家颜面了。

尚不等他思量清楚,莫摇光留下的线香便无风自燃了起来。

香灰散落在地上,蠕动着排成了几个字。

殷停和祝临风同时伸着脖子看。

只见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三个斗大的墨字快逃,南!

字迹虽是香灰堆成,却有主人书写的笔势,苍劲中带着丝仓促,南字的最后一笔的香灰更是大片溃散,如同白纸上出现的刺眼的墨团。

祝临风语气凝重,“大师兄遇见危险了,让我们向南边跑。”

殷停此时也顾不上两人的小打小闹了,唰地夺过纸张,攥在手里,扯着祝临风,说道:“走,此处不能待了!”

祝临风自然明白轻重,既然大师兄特意送信回来,便说明他遇上的危险是他们决计无法抗衡的,以他和殷停的小胳膊小腿,就算贸然去寻大师兄,也只会给他造成更多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