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2页)

他顿时明白了,刘鹏向来消息灵通,准是听说了绮秀在外门妖化屠戮同门的壮举,这才避着他。

不过,此行说穿了,绮秀才是主角,他几个只算陪衬,单单将他落下,怎说得过去?

殷停偷往绮秀处看了眼,只见他始终垂着头,下巴比上初见时尖瘦不少,神态也不复意气风,想来上回之后他在门中并不好过。

眼珠子一转,殷停想了个招,准备把刘鹏忽悠去与他作伴,既不好冷落了他,而自己又不想与个活火药在一处,便只能委屈刘鹏了。

刚想说话,一直冷眼旁观的祝临风,突然挥退环绕美婢,甩了甩用金环束起的马尾,迈着矜持的步子走上前来,点了点姜太平,随后看向最中间最宽敞的车架。

姜太平平日里反应慢,这次倒机敏,瞬间明白过来自家大师兄的意思,毫不留恋地放开殷停,屁颠颠跟着祝临风走了。

殷停暗骂,好个势利眼。

刘鹏歆羡地追随他俩远去的背影,目光在祝临风窈窕地背影上长久停留。

殷停心里毛,掐着他说:“你可别忘了,他带把。”

刘鹏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闻言叹息,“带把有什么不好,只有是祝师兄,怎样都行。”

“滚,”

殷停一阵恶寒,像沾上臭狗屎一样甩开他,“去去去,找你的师兄去。”

绮秀看着两人打闹,始终一言不。

三架车已分好,师父余明单独一架,祝临风与姜太平一架,最后一架自然是被剩下的三兄弟的了。

其实从一开始就没得选,踏上车架的那一刻,殷停突然明悟。

……

祝临风的车架经由过专门拾掇,不止空间宽敞,车厢内几乎可以站直,还配有茶水用具,插花剪枝,车壁上嵌的百宝架里,放着各式各样的新奇果腹甜饼。

姜太平靠了半边屁股在小杌子上,不敢坐实,用自以为很隐蔽,实则明目张胆的目光流连于百宝架上。

“吃吧。”

躺在榻上,靠着引枕的祝临风仿佛看穿了她一般说。

与这位师兄并不熟悉的姜太平并没有动作,僵着身子,神情写满无措。

说来,姜太平之所以会听话的跟着他,并非是殷停所想的势利眼。

倒不如说,姜太平对祝师兄有股说不上的畏惧,缘由她自己也说不明白,或许是和前回唤他作师姐惹他大雷霆有关,又或是因为他是大师兄。

大师兄和师兄,总归是不一样的。

祝临风脾气不大好,没有哄孩子的耐性,见姜太平一副畏缩模样,愈觉得她上不得台面,锁着眉伸手勾下一盒用琉璃盒子锁着的蜜饯,扔进她怀里。

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直到姜太平拧开琉璃盒,捏了颗蜜饯放进嘴中,他才收回目光。

“拿着。”

还没从被从未感受过的甜蜜滋味中醒过神来的姜太平,便被他这言简意赅,命令般的话语吓了一跳,放在膝上的盒子掉落在地,蜜饯撒得满车厢都是。

祝临风的神情愈不耐,瞧他的样子似乎恨不得把姜太平扔出车厢。

姜太平趴下去捡蜜饯。

“放着别动!”

祝临风声音大了些,传来明显的呼气声,“先把东西收起来。”

姜太平如被他指挥着的人偶一般,说一句动一句,顾不上痛心蜜饯,理了理衣摆坐回杌子,往身前看去,不知何时上面摆上了张木托,放着几样女子小衣。

“祝师兄,这是给我的吗?”

姜太平声如蚊呐,羞红着脸不敢再看木托上的东西,仿佛那里放着刺目火石。

一见她这副小家做派,祝临风便觉碍眼,阖上眼帘说:“我知你离不得那好师兄,只他们都是男子,你如何自处?刘鹏性子鬼,眼神尖,若被他看破你身份,不出一日,你这秘密便再做不了秘密。”

姜太平感动得一塌糊涂,说:“祝师兄,你真是个好人!”

“用不着你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