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1页)

田家兄弟本不是杜飞那起子犯了事为了躲避官府当山匪的人,这哥俩脾性憨厚老实,莫说提刀杀人,便是做些搬尸的活计,也吓得两股战战。

好在他哥俩一等一的勤劳肯干,大当家这才没打杀了他们,留在寨子里做些粗活。

听完田大的讲述,虽不知真假,处境颇有几分相同的殷停仍是产生了几分不忍,一时不晓得该如何处置这两人了。

话又说回来,一开始带这两人出来就是为了避免被人现的不得已做法,原也没考量妥善的处置办法。

他回过头去见麻烦精,却见她早早别开了头,一副交给他处置的模样。

这下彻底犯了难,在田大压抑的啜泣声中,他走向麻烦精,试探着比了个刀横在脖子上的动作。

祝临风手一翻,腰间玉佩一道白光闪过,只听“咣当”

一声响,一把没有刀鞘,泛着锃亮寒光的宝剑砸在地上。

殷停唬了一大跳,面上有些讪讪,他只是觉得做这个动作很有杀手的冷酷帅气,真让他杀人,便是再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那厢,骤见宝剑的田大吓破了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尿骚味。

祝临风狠狠剜了殷停一眼,那眼里的意思是,看你做的好事!

随后,转身走出了胡同。

殷停摸了摸自己鼻尖,来到田大身边,指着不远处的宝剑,“兄弟瞧见了,那位姑娘可不是凡人,有凭空变出宝剑的仙家本事,若是惹了她,啧啧。”

殷停还想再说几句,田大已吓不住了,胯下又淌出股黄汤,涕泗横流地求饶道:“求仙老爷饶命,饶命……”

忍着骚味的殷停怕把人吓背过气,忙话锋一转,说道:“你只消个誓来,不会把我们的事说出去,就放你走。”

田大忙了几个五雷轰顶的毒誓,顺道帮他兄弟也了。

殷停还不放心,补了一句,“劝你们别自作聪明,若是违背了誓言,仙子自有法子知晓。”

田大又是一阵赌咒誓,就差用手掏心窝子,捧着心脏证明自己没有异心了。

说来话长,实则时短,从他们打晕田家兄弟离开,再到威胁完哥俩,不过过去刻把时辰。

殷停找到站在胡同口的祝临风,问道:“你知道那魔修藏在何处吗?”

“时候到了,他自会露出马脚,”

祝临指了指还在胡同里的田家兄弟,说道:“叫那两只凡人起来,让他们出城。”

殷停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儿,心说,我百般央你让我出城你不松口,如今对他们倒善心大了,合着只针对我一人。

埋怨归埋怨,但他明白,天平不是善地,田家兄弟若留在此处,说不准会丢了性命。

田大扶着他晕倒的兄弟田二,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人身后。

转出胡同,两侧屋舍现出模糊的影。

祝临风似半点不心虚,翻手变出颗硕大夜明珠扔给跟班殷停,权作照明,自己姿态闲适地走在街道上。

掂了掂珠子重量,殷停忍不住咂舌,心说,狗大户。

他不禁想起了被搜走的芙蓉花冠,顿时心痛如绞,他略放缓步子,走到田大身边,他没记错的话,就是这俩兄弟搜得他们身。

当时情形也古怪,两人没去搜富丽堂皇的麻烦精,反正而将他上下脱了个干净。

“哎,田大,问你个事呗,你当时从我身上搜去的冠子呢?”

田大细细想了一番,犹豫道:“未曾拿去什么冠子呀,只仙老爷身上拿走了个石块,可要紧吗?”

什么?石块?联想到山匪对麻烦精的穿戴视而不见的模样,殷停有了个猜测,说不准是麻烦精在物件上施展了障眼法,外人瞧了她只觉是粗布荆钗,花冠也是石块。

那冠子很可能还能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