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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任杰眯着眼观察了会儿,说:“能不能把灯打开,太暗了,看不太清楚。”

  打开电源后,水晶灯整个亮了起来,绽放出绚烂的光彩。八盏灯的光晕打在一起,经过水晶吊坠的折射,甚是光辉夺目。俞任杰揉着眼睛道:“太亮了,要亮瞎我的铝合金…人眼了,麻烦再把灯关上吧。”

  灯再度被关上,杨大妈拉开了客厅的窗帘,以此来增加光照。此后俞任杰又仔细地观察了会儿,整个过程中其他人都保持安静,只有郝晋阳小声对杨大妈说:“我师兄可厉害了,他一定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线索,马上就要破案了。”

  杨大妈点头,与他一起凝神期待奇迹的生。

  五分钟后,俞任杰垂下视线,揉着酸的脖子拉了个哈欠:“这灯还挺好看的,是中世纪的古典奢华风,那时欧洲的人们过度追求物质生活,对品质的要求很高。”

  郝晋阳呆了呆:“师兄,你一定有什么现吧!”

  “现?”

  “对呀,现!

别卖关子了,快说吧,什么都可以。”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下,俞任杰有些苦恼地捶了捶脖子:“硬要说现的话,这灯该擦擦了,里面有好几个小飞虫。”

  俞任杰本就没说现了什么,只是盯着水晶灯看而已。或许是真看不清楚才观察了这么久,或许他只是喜欢那盏灯。是郝晋阳自以为是地夸下海口,给了死者家属希望。现在希望破灭了,他自觉丢脸,又有些内疚,想尽快修补刚才的过失,想了想,他向俞任杰提议:“师兄,和上次一样,我们要不要做一个案件模拟?”

  俞任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你说得对,是可以做一下。”

  郝晋阳从餐桌搬来另一张一模一样的椅子,摆在水晶灯的正下方,踩了上去。

  俞任杰指示道:“你试试绳索的高度,合不合适。”

  郝晋阳比划了一下,绳索的下端正好到他的下巴处,而他与死者的身高十分相近:“师兄,这个高度刚刚好。”

  俞任杰嗯了一声:“现在你稍微用力拉一下绳索,别忘了戴手套。”

  郝晋阳照做时,水晶灯剧烈晃动起来,吊坠与灯罩相撞,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倒是有些像风铃了。紧接着郝晋阳要将自己的脑袋伸到绳索里去试试,被俞任杰叫停:“这灯这么好看,被你吊坏了怎么办!

赶紧把你的大头拿出来。”

  郝晋阳将自己的脑袋缩回来的时候,俞任杰对6文婷说:“6小姐,能否麻烦你将这位警员抱下来,就像抱你丈夫一样。”

  6文婷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答应。她的表情肃穆,颇有决定奋力一搏的意味。或许是面对面太像拥抱,她来到郝晋阳的背后,用双手环住了他的膝盖。第一次力没有成功,毕竟郝晋阳一米八零的个子,体型也算健壮,6文婷只得靠得更近一些,再近一些,最后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当感觉双腿后一片柔软时郝晋阳羞红了脸,有些飘飘然,心想一个这么柔软的弱女子还能抱得动我么,但随即他就被背后的女性抱了起来。由于受力的关系,6文婷的胳膊向上移了一寸,又一寸,最后勒在了他最敏感的部位,终于他笑不出来了。

  巨大的摩擦力使他差点叫了出来,痛苦与酸爽彼此交错,逐渐放大。当他的双脚彻底离地时,已经分不清是疼痛抑或是其他感觉更多一些了。但师兄和大妈就在边上,身后的6文婷也没有察觉,他羞于叫停,只张着嘴,喉咙震动着,却不出声来。

  终于6文婷将他放下,郝晋阳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脸上的红晕褪了下去,成了一片惨白。事情却并没有朝他所期望的方向进展,6文婷终于意识到自己勒在了哪儿,对着他的裤裆不断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没注意到…竟然碰到了那里!”

  郝晋阳蜡白的脸上又立刻有了血色:“没事,没事,没怎么碰到。”

  但在一屋人的注视下,他的裤裆还是由于刚才的刺激支起了一个帐篷。郝晋阳立刻低头捂上,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是继上次熊本偷窥案后,第二次在工作中需要捂着裤裆,技术倒是越来越娴熟了。

  与郝晋阳相处久了,俞任杰对应这等尴尬的场面也练就了一套独特的处理方式——那就是假装看不见。他歪着脑袋看天花板,踱着步子远离丢人的同事,不知不觉走上了阳台,被一片阳光刺得眯起了眼睛:“今天天气真是不错。”

  这句话倒是不错,这天是难得的大晴天,阳光灿烂,万里无云。但他不该斜视,因为转身时他撞上了一条女士内裤,未干的布料贴了上来,正好将他的整张脸完全包住。这竟然还是一条镂空黑纱拼接枚红色蕾丝还带着精致花边的情内裤。

  透过脸上蕾丝,他瞧见杨大妈目瞪口呆的表情与还捂着裤裆的郝晋阳,这时俞任杰的心里很是苦涩,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他保持沉默。

  仍是盖着奢华的内裤,他叹了口气,这口气便透过黑纱吹到了更远的地方。

  倒是6文婷冲了过来,连忙将内衣裤推向晾衣杆的另一边,说了好几声对不起:“我们楼上的邻居喜欢往楼下扔垃圾,所以我们把衣服晒在自己阳台里面。我个子矮,晾衣杆放得低一些…真是不好意思!

我们进去吧!”

  回到客厅后,6文婷咬着嘴唇,将窗帘重合上了。俞任杰用余光瞥见角落里还挂着一条黑色男式平角裤与另一条素色女士内裤,看着6文婷的脸色,他问道:“冒昧问一句,你丈夫的内衣是你帮忙洗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