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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没多久俞任杰就按照说明书把机器装上了,趁无人注意偷了小宓藏在冰箱里的牛奶,

  做了第一杯咖啡。片刻后他惬意地翘起二郎腿,

  端起咖啡闻了闻,

  臭不要脸地自言自语:“我好像是个天才…”

  程斌刚想问他味道怎样,

  有吵闹声从门口传来。俞任杰转过头去,

  下意识将到了嘴边的咖啡放了下来。

  一个五大三粗的妇女在楼面的入口处不断哭闹,

  情绪激动之际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又是捶地又是蹬腿,形态如同三岁的孩童。

  很快一名女警带着她来到了二队的地盘:“程队,

  杨大妈对她儿子的死因有疑问,

  想请你们帮个忙,不知道方不方便?现在就能找到你们队的人…”

  程斌点头,于是俞任杰推了个椅子到边上的圆桌,又转身取了一盒纸巾给她:“杨女士,先坐下再说。”

  杨大妈几乎是跌进椅子里的,双肩不断地颤抖,细看现她的实际年纪恐怕要粗看大得多。她染了一头乌黑的头,烫成蓬松的小卷,皮肤却已经松弛,满布皱纹。脸上涂的脂粉被眼泪冲散,填补进了岁月的沟壑中去。

  大妈的情绪十分激动,不断地哭诉着:“我儿子不会自杀!

他昨天才告诉我买好了下周音乐会的票子,要和我一起去听,还忙着我们楠楠以后上学的事——楠楠是我的孙女…一个要自杀的人怎么可能还去考虑这些?再说我儿子平时一直很乐观,一点抑郁的样子也没有!”

  俞任杰轻拍她的手背:“了解了,您觉得您的儿子不是自杀的…”

  这句话引起了她极大的反应,杨大妈用力点头:“绝不是自杀的!”

  “具体生了什么,慢慢说。”

  这时程斌替杨大妈泡了杯绿茶,顺便将俞任杰遗忘在桌上的咖啡一并端了过去。怕他们没看见,他补了一句:“趁热喝。”

  眼看着俞任杰再次端起杯子,咖啡还没送到嘴边,手被杨大妈抓住了:“警察同志,你可要帮我的儿子伸冤啊!”

晃得咖啡差点洒出来,俞任杰只得再度将咖啡杯放下,细心听杨大妈说话。

  大妈名为杨晓军,曾是一名幼儿园教师,退休后在家做家务带孩子,生活还算美满。谁知就在今天她接到媳妇的电话,说她的儿子死了。这句话对她而言犹如晴天霹雳,后面的话也没听清,火急火燎地赶回了家。

  赶到家时警察也到了,儿媳妇边擦眼泪边与警方对话,儿子则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儿媳告诉她,儿子是上吊自杀的,这时她才现客厅的水晶吊灯上挂了一根麻绳,灯下凌乱地倒着一把椅子。椅子是和餐桌一套的,吊灯则是两人结婚时她与他们一起去家具城挑选的。

  杨大妈怎么都不相信儿子会自杀,而不论她怎么哭诉,警察都将她当成一个受了刺激的疯婆子,并不断地告诉她,很遗憾,您的儿子就是自杀的。

  在与警察的纠缠中,儿媳妇不仅一点儿不帮她,还和警察一起劝她接受现实,这让王大妈很是难受,又想起儿媳与儿子感情一直不合,几年前还闹过离婚的事儿,这下怀疑上了儿媳。

  “我知道这样想不好,但我不得不怀疑她。她和警察说我儿子最近因为工作的事情心情不好,与她说过轻生的念头,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儿子前几天还告诉我,他有个升职的机会,说起这事儿的时候他特别开心,怎么算是工作不顺利呢?而且他绝不是因为一点挫折就会自杀的人,他是我生出来的,我最清楚。一定是我儿媳说谎了,但她为什么要说谎?难道是她杀了我的儿子么!”

  说起另一个疑点,王大妈的面孔因悲伤与恐惧而变得扭曲:“警察说了,他们来的时候我儿子已经躺在地上了,是我媳妇把他放下来的。我媳妇虽然平日里经常做运动,但她能抱得动一个大男人?平时她连一袋米都扛不动的…我怎么想怎么觉得吓人,都不敢一个人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