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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贱卖就贱卖,”

沈光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娄董,阔步朝前走去,对着身后的娄董并没有因为年龄差有所保留,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骂,“哪里来的这么多屁话?”

  沈光耀还是那个沈光耀,哪怕面临着十足的危机,他丝毫没有避让他的锋芒,他说话几乎不近人情,更别提挽留任何股东了。

  他本身就不认可现在的投资结构。

  认为只不过是一群人凑巧在一起,在他家之前投入了一微不足道的钱,有的时候还想妄加干涉他的投资内容和方向,简直是异想天开——

  “元老”

是这群人的自称,沈光耀是从来不同意的。

  机缘巧合下聚在一起的股东们,并不是他目中对企业展真正有益的人,要是真有足够的资金,他何尝不想将这群人一网打尽,并且统统赶走。

  免得让他们顺理成章坐在谈判桌上,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沈光耀不会说类似于一句“光木能有今天多亏了你们”

的虚话,对骂倒是有这个可能,他并不知道早在这场战斗正式拉开帷幕之前,那群人已然将他这些年的投资失误的案例全都聚集在了一起,与其说这是一次股东们的退场,不如说是他们临走之前打算坑沈光耀一——

  试一试能不能把他从今天的位置上拉扯下来。

  沈光耀低估了这群人心中的恶。

  但他万万没想过,这时候沈珏屁颠屁颠地给他送公文包来,他素来嫌弃带那些的商务人士跟个卖保险的似的,从来不喜欢随身携带着多余的累赘。

  而沈珏从今天踏入光木控股的那一刻起,已经感觉到了事情不妙。

  像是灵光一闪,又或者是从前台忧心忡忡的眼神当中,他明白了今天的场合和以前是有些不同的,然后这个年龄段的沈珏自己本人已经可以上网查找他所想要涉猎的一切,而有关光木控股的财经闻正常从页面上弹跳而出。

  “爸……”

  他不知道具体说些什么去鼓舞自己的老父亲,沈光耀就站在那里,他比以往更严肃,更闷闷不乐,可看见自己的身影出现在光木大楼的时候,他还是调笑了一句,“这么惊慌干什么?”

  沈珏敏感地察觉道,“他们这是要拉你下马?”

  沈珏浑身上下感受到了一种父亲被弹劾,以后可能会失去他的绝大多数的预感,可是沈光耀本人表现得是如此不在意。

  他云淡风轻得不像话,仿佛面临着一场别人的审判,他置身事外似的。

  “和你无关,”

沈光耀维持着他的体面,“就算他们都卖给一个人,真有人要我的位置,也无所谓,我手上的钱我们父子够活一辈子。”

  沈珏交还过公文包,手攥得紧紧的,说出了像是每个年轻人曾经会天真烂漫说出的蠢话,“爸,我马上就成年了。”

  “所以?”

沈光耀还以为沈珏是良心觉,是内心觉醒起来了,意识到是自己的儿子,想要替自己分担一部分的责任,虽然平时他真心挺看不上沈珏的,但不妨碍此刻他作为父亲的动容。

  他驻足在原地,看着来往的利益伙伴毫不犹豫地当面探讨如何变卖光木的股份。

  他又凝视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本来想挥挥手,让他不必参与这种场合。

  沈珏突然吭声道,“我的意思是之后咱们俩不用一起生活啊,所以在您的假设里,不用考虑以后养我的成本的,你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沈珏汗颜,知道以沈光耀的作风,会承担经济上的责任。

  他想他未来并不需要。

  沈光耀白高兴一场,原以为是儿子懂事了,后来才现他是不想和自己过了。

  这玩意就是他儿子?

  该不会没有脑子,是个傻子吧?

  沈光耀长腿迈开,直接从容地走过比他矮了一头的沈珏身侧,步伐不再停留,“从哪里来滚哪里去。”

  但沈光耀今天面临的局势确实和他设想的情况不同,股东的变动比例和幅度不小,远远高于他的估计,而看在场大多数的人的建议,他们要优先买给自己的话,差不多要整整两百个亿,他吃不下这么多,而这些就将流向那个人选,林易渚。

  他是不知道林易渚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的公司虎视眈眈的。

  但如果仅仅是对公司感兴,沈光耀愿意与他正面冲突,然而这个男人所有的举动或许都暗示着他非但对光木控股感兴,而是对他们原来的老板娘更感兴。

  他不介意商业上的对抗,但他理所当然讨厌所有人对颜暮的觊觎——

  也怪自己,没能安抚好她的心,没能信守自己的承诺,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沈光耀似乎忘了一件事,他在场也就代表着他没能守护好的不只是一个人,不只是他哪位曾经情意绵绵的太太,还有他的事业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沈光耀自嘲,也许自己非但日后帮不上颜暮的忙,还指望着等待颜暮的救助。

  这才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现实困境。

  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上,这群从来就是听他报告,看他底下的人制作的ppt的乌合之众,毫不犹豫地与他站在了对立面。

  沈光耀受伤还有光木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听着不多,但是在规模比较大的企业当中,他们的实际控制往往也只有百分之五左右的股份,所以这并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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