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页 (第1页)

  沈光耀不是不能接受离婚。

  他是厌恶改变。

  比起失去一段熟悉的关系,他并非是无法做到割舍,而是他觉得这和他的设想背道而驰,如果是他做那个果断的决定,那么,留给她同意的时间一定不会太过漫长。

  自那以后,她并没有任何一句多余的话,失去了温度的眼神自然也没有丝毫的留恋,仿佛夫妻多载的情谊毁于一旦,又或者那谢曾经爱过的细节已经不复存在——

  她重重地摔上了门。

  连一句最基本的告别也没有。

  而借助顶楼公寓的门缝里透出的一丝微弱的光亮,沈光耀看清了自己今朝的狼狈不堪,而不远处的另一个男人,却如同看好戏般等着他的作。

  两个男人一起上了这台电梯,又或者说,是林易渚有意等着沈光耀。

  沈光耀眼睛深处的易碎感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更为深沉的目光,他走入电梯,与林易渚冷声说明,“我和我太太之间一些的小问题甚至可以说是小情,就不劳林总费心了。”

  他强撑着体面,维持着一贯的冷漠疏离的气息,就连身处同一个电梯,他依然站在与林易渚相对的另一个角落。

  可电梯口的林易渚偏要回头,他饶有兴致地打开话腔,全然不顾沈光耀铁青的脸色,“沈总,世事无常。人也有与时俱进,能够跟得上时代变化的脚步。”

  依旧是轻慢且不庄重的话锋,散漫之中却又意有所指。

  整个下来的过程当中沈光耀都保持着他的缄默,傲慢如他,在林易渚意犹未尽地“嘱托”

之下,脸上亦没有动怒的痕迹。

  然而,男人真正忍无可忍是在走出电梯的时刻,他不忘回头告之另一位男人。

  也将他的攻击一一奉还回去。

  “我很好奇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

沈光耀冷笑,深棕色的眼眸如痛夜色一般薄凉,无疑是以讥笑的口吻道,“难道林氏不才是犹如百死之僵虫,奄奄一息地跟不上时代的展了吗?”

  林易渚完全没有因为事业上的这点事上心过,他仍然保持着他的嬉笑道,“有些事可不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男人之间幼稚的把戏没有轻易消停,当然这并不归功于林易渚一人的主动挑衅,自认为自控能力一流的沈光耀却如破戒了一般,内心的愤恨与厌恶写在了脸上,且不加掩饰。

  -

  次日清晨。

  沈珏会想起昨晚父亲面无表情朝他丢下黑卡的画面,那张黑金卡他早已垂涎已久,但碍于父亲的威严,他不曾提及过。

  但父亲却像是扔垃圾一样扔给了他。

  有人视若珍宝,也有人弃之不顾,他更惊讶于父亲清醒以后的说辞,他不再维持着平常一贯的高高在上,也不加丝毫的嫉妒忿恨,可他低沉沙哑的声线还是令人感到毛骨悚人。

  “在下一次看见那一辆车的时候,替我记下车牌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