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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悠悠地飘在河上,河流弯弯曲曲从田间穿过,沉甸的稻穗在阳光下泛着金光,一派丰收光景。

  田间随处可见低头劳作的农人,有戴着草帽的白老翁,有抱着稻穗的孩童,有拎着食盒下田来探望家人的农妇。

  远处村庄炊烟袅袅,烟雾飘散,和氤氲的远山融为一体,宛如名家下的水墨画。

  这里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吧?

  江瑞霖盯着眼前的景象看了半天,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灵夙,企图得到她的解惑。

  灵夙知道她有一肚子疑问,却也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过了渭水界,日夜是颠倒的。”

  “姑娘的意思是,这里是渭水的另一边?”

  “此‘另一边’,非彼‘另一边’。”

  灵夙微笑。

  船停了,灵夙和阿湛先后上岸。

  江瑞霖还没缓过神来,亦步亦趋跟在他们身后。

  她看见岸边立了一块石碑,上书三个字:五陵源。

  难怪她怎么都找不到谢弈,因为他的家乡在渭水界的另一边,一个不存在于她所知的疆域的地方。

  她下意识回头,送他们来的那艘小船已经不见了。

  “阿霖,”

灵夙唤她,“借你的匕一用。”

  江瑞霖恍恍惚惚,拿出匕递给灵夙,也没问用来做什么。

  一个能带她穿越日夜界限的人,必定有不凡之处,也是她找到谢弈唯一的希望。

  她正准备继续往前走,身后传来老船夫的声音:“等一等,姑娘,你的帕子落在船上了。”

  她摸了摸袖子,果然,帕子不见了。

  原本已经消失在河面上的小船,就在这转瞬之间再次出现在江瑞霖的面前。

  然而经历了一路的奇幻景象,她也不再好奇。

  在渭水界,还有什么是不会生的呢?

  这一个夜晚,将会成为她生命中最不可思议的记忆。

  “谢谢。”

  她向老船夫行了个礼,低声问:“敢问府君,灵夙姑娘是什么人?”

  她听见灵夙是这样称呼老船夫的,府君。

  老船夫摸着胡子,笑呵呵道:“姑娘,你运气好,遇见贵人了。”

  贵人?

  她仔细回忆遇见灵夙之后生的种种。

  等她想起向老船夫道谢时,他和他的船又消失了。

  河面水平如镜,没有半点船只行驶过的痕迹。

  三人穿过稻田,跨过一座小石桥。

  不知从哪儿走出七八个穿白色广袖衣衫的年轻男子,站在一排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们手里都拿着剑。

  为佩戴玉冠的男子问:“你们是何人?

  来五陵源做甚?”

  灵夙扬了扬手中的涂雀。

  白衫男人们皆是一惊。

  “涂雀怎么会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