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1页)

下一秒,皮鞭还是落下来了。

粗糙的牛皮质感在脸颊轻轻一碰,说是抽打,不如说爱抚更合适。

南流景倨傲地垂视着他,皮鞭在他脸上轻轻抚过:“既然把我的东西拱手送人,总得赔我一个。”

沈伽黎:……

有种不好的预感。

“送出去的作品叫什么?蝴蝶?重新画一幅,赔我。”

沈伽黎:“你还是抽死我吧。”

“抽死你太便宜你了,我说过,会慢慢折磨你。”

南流景轻蔑一笑,眼底流露出几分傲然。

……

沈伽黎病恹恹趴在桌上,水彩笔划过纸面出刺耳的“吱吱”

声。

漫无目的握笔画圈,纸上的黑团越来越大,大脑也越来越困,到最后都是闭着眼睛在画,黑团外又多了好几根歪歪扭扭波浪线。

“叩叩。”

南流景用指节轻敲桌面,把人弄醒,指着那几根黑色波浪线,“这是什么。”

沈伽黎困顿抬了抬眼,虚弱道:“毛。”

“蝴蝶哪来的毛。”

“你都有毛,蝴蝶为什么不能有。”

南流景确定,沈伽黎每天不是在气他就是在气他的路上。

他拿起杯子,道了句“你慢慢画,我一会儿过来验收”

滑着轮椅出门后才现,杯子上不知何时贴的贴纸依然没撕,本来顺手撕掉的事儿,但触碰到贴纸的刹那,脑海中倏然蹦出俩字:

“我的。”

南流景为自己磨了杯咖啡,在书房帮沈伽黎继续划重点做笔记,写着写着,又觉得自己这样很傻,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沈家的残次品牺牲自己休息时间,如果让别人知道,岂不是会误以为自己很在乎他。

南流景沉思片刻,为自己这一举动找了个合理托词:

作为南家大儿媳,如果连大学学位证都拿不到,说出去丢的是整个南家的脸,所以自己辛苦点,至少他有个学位证说出去不会遭人耻笑。

深夜,时针正正指向十二,南流景感觉双眼酸涩,摘下眼镜揉揉眉心,打算去看看沈伽黎进度如何。

推开卧室门,里面一片阒寂,针落可闻。

橘色的灯光将桌前的人影斜斜拉长,投映在地面一动不动。

南流景凑近一瞧,果然如同他所料,沈伽黎睡着了。

薄薄的白T勾勒出纤细腰身,枕在手臂上的脖颈纤长白皙,明明在暗色环境中,可颈间那点绛红小痣依然红极艳丽,随着呼吸的起伏仿佛还在颤动。

南流景的手指猛然一顿,眉尾不可抑制微微上扬。

不过这人也是搞笑,睡着了还这么多洋景。

他握着黑色水彩笔,笔盖不翼而飞,笔尖怼着他的鼻尖,画出了一颗小小的痣。

南流景抽出彩笔:“作秀给谁看,没人在乎你。”

嘴上这样说着,手上却诚实地抽出湿巾,对着那点小痣轻轻擦蹭,擦一下还要停下来观察下沈伽黎的表情,确保在他醒来的瞬间能及时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