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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反应让江无昼一时怔住,同时,基本是坐实了心里的猜想。

  “安翔这个王八蛋……”

他微微咬牙,心底翻江倒海般的阴郁愤怒。

  很难想象,要是祁飞星的药效起早一些,或是今晚自己没有成功定位,结局会是什么样子。

  “你不能这样,你脑子不清楚,我得给你降温。”

他半哄半骗的把祁飞星的手捋下来,转而去厨房。

  他从抽屉里拿了矿泉水,又从冰箱里拿出降温贴,再返回时,跟前的画面给了江无昼莫大的视觉冲击。

  祁飞星在自我疏解。

  江无昼险些拿不稳手里的东西,他用力咬了一下牙根,只能暂且把物事都放下。

  他一转身,脑海里的画面却抹不去了,越来越鲜活,祁飞星的每一个微末的吐纳都像炸弹一样在他的耳朵里炸成盛大的烟花,他只见过祁飞星嚣张跋扈的样子,气急败坏的样子,古灵精怪的样子。。。。。。

  却没想到还会有这样一面。

  他撑着桌缘的臂弯青筋凸出,指尖白,太刺激了。

  理智告诉他,他现在应该把冰袋扔到死兔子怀里,然后让死兔子一个人在客厅里呆一晚。

  但是……

  祁飞星在低声啜泣。

  他给江无昼的既定印象越活泛刚强,这会儿给江无昼造成的心灵冲击越大,就好似将一颗心放在擀面杖下击打揉搓一般,须臾间,之前做的心理建设土崩瓦解,江无昼无论如何也不能狠下心来,他甩了甩头,从桌上拿了抽纸坐回祁飞星身边,感觉自己像一只扑火的飞蛾。

  “别哭,我在呢。”

他低声道:“星崽,昼哥在。”

  “帮我。。。。。。”

  “我不。。。。。。”

江无昼一时不知道该说“不能”

还是“不知”

  “求你了。。。。。。求求你。。。。。。”

  祁飞星摸索着握住他的手心,掌心巣师滚烫,江无昼试图将纸递给他,却不料祁飞星稀里糊涂的握着他的手按向自己。

  再没有比这更直白的邀请了。

  江无昼的大脑好似被几十万伏特的电压穿过,鞭挞到空白的地步,“铮”

的崩断了最后一根弦。

  翌日,江无昼被屡次震动的腕机闹醒,他迷糊的转过头,下意识的伸手摸向声音的源头,却现胳膊沉甸甸的动弹不得。

  鼻子痒痒的,避也避不开,江无昼愣了愣,顶着直射的日光艰难睁眼。

  ——入目是一对乱糟糟的兔耳朵。

  为什么说乱糟糟呢,因为那些细软的绒毛朝着各种方向分布,有的因为水渍并在一块儿成了一缕一缕的状态,嫣红的内耳部分细细的脉管纹路清晰,却依稀可以见到一些牙印似的痕迹。

  这饱受摧残的一对耳朵就随着腕机的动静一颤一颤,小扫把似的抵着他的鼻子蹭动,耳朵的主人却毫无反应,大概是被折腾的累极了,结结实实靠在他的肩膀上,还将他整条手臂都压在身下,睡得宛如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