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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罗科曼尼亚首都,一场由副总统埃里克所临时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也正在进行中。

他在今天的早上派出他们的特警,将萨迪赫送至海牙,却也在同时向民众们披露这一切。

埃里克站在演讲台前,在许许多多的记者的面前愤愤地说着:

“在卡拉乔尔杰蒙受了政敌的陷害后,我们一直都在找寻有关当年那场惨案的真相。一些分裂分子妄图以此为契机,挑起索林尼亚和洛特尼亚两个地区的人民之间的互相仇视。分裂分子声称那些洛特尼亚士兵的死令他们无比痛心。但对此感到无比痛心的,又怎么可能会只有那些自私的分裂分子?也许他们已经忘了,死去的那些士兵除了拥有洛特尼亚人的这重身份之外,他们还是和像我这样的索林尼亚人流着相同血液的罗科曼尼亚人。

“但是直到三天前,有关这起案件的调查才有了重大突破。而到了今天的天亮之前,我才能够真正确认,一名早就已经被关在了监狱里的重刑犯就是当年的加害者。”

荷兰,

海牙刑事法庭。

卢卡茨虽早已猜到埃里克不会让一切就此过去,却还是没法在此时就明白埃里克到底想要做什么。

在进到法庭前就预料到自己会输得一败涂地的总统阁下不禁用探究的目光,看向那个一看到他就瑟缩发抖的,让他感到似曾相识却绝无半点好感的“证人”

对此还毫无准备的辩护方律师在和那名罗科曼尼亚特警进行了简单沟通后开始向庭上的法官介绍起这个男人。

“尊敬的法官阁下,这位先生的名字叫萨迪赫。罗科曼尼亚的刑警认为这位先生才是当年那起惨案的真正凶手,或者说凶手之一。”

萨迪赫在被法庭上的人问出了那句‘你能发誓你所说的都为事实,并且只有事实吗?’之后又不住地看了一眼卢卡茨,而后偏过身一点,让自己能够不和总统阁下的视线对上之后才点了点头。

于是辩护方律师很快就对萨迪赫问出了第一个问题:“请问你是否认识卡拉乔尔杰先生。”

萨迪赫:“是、是的。”

辩护方律师:“请问你和卡拉乔尔杰先生是什么关系。”

萨迪赫似乎有些犹豫,但埃里克所给予的那种恐惧与希望还是使他在这片光明而肃穆的地方开口道:“他……是他亲手送我进的监狱。而且他还把我的朋友们都残忍地杀害了。”

那种恶毒而危险的视线,以及让卢卡茨未曾忘记的声音让他终于意识到这个男人究竟是谁。并且,他也似乎明白了埃里克的意图。

但是在他无力改变这个困局的时候,他选择了在全世界的注视下,坦然并从容地去面对这一切。

辩护方律师:“请问你对此有什么异议吗,卡拉乔尔杰先生?”

卢卡茨:“我对于他的叙述只有补充,而没有异议。”

这一次,卢卡茨的话语令满座皆惊,甚至连控方律师都不知道眼下的情形应该让她怎么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了。

“十年前,就在项灵熙小姐离开白森林后不久,我所在的连队驻地被一伙武装偷渡团体趁夜偷袭,留守士兵无一生还。当时我和我负责的那个班去到山下采购物品,等我们从一条隐蔽的小路回到驻地的时候,才发现了惨剧的发生。”

罗科曼尼亚首都,

埃里克的新闻发布会。

“我们的总统,他在发现了连队被袭之后带着仅剩的那几名士兵去追击那伙武装偷渡团体。他的勇气值得我们每一个人称颂。但在弄清楚了这件事之后,我才猛然发现,总统阁下向我们隐瞒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当埃里克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顿了顿。

但那却并不是因为直到最后时刻他依旧还在犹豫,犹豫着是不是要向所有人揭露出总统真正“违宪”

的地方。

他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停顿,只不过是因为他思考了一会儿此时的他究竟应该用什么样的神情,以及什么样的语气说出真相。

照相机的闪光灯才此时不断响起。那一闪一闪的白光打在了埃里克的脸上,仿佛一道道的闪电。

而在短暂的停顿后,副总统也终于在那些记者的紧张等待下说道:

“他在立下了这项军功后,很快就被现任罗科曼尼亚国家安全局局长的肯特将军发掘,并成立了一支在索林尼亚享有盛誉的特种突击队。直至卡拉乔尔杰总统退役时,他的军衔已升至中校,并差一点点就升至上校了。

“这意味着,根据我们的宪法补充条款,他其实是没有资格去竞选总统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要隐瞒自己曾经在特种部队担任要职,并向外宣称他仅仅是在索林尼亚陆军有过短暂的从军经历。”

谁都没有想到,和卡拉乔尔杰总统身处同一阵营的副总统埃里克会在这场新闻发布会上公布如此劲爆的消息。

现场甚至能够听到十分清晰的,由不止一个人所发出的倒抽气的声音。

而更多在报社或者电视台里关注着自己同事所做直播的记者们则立刻在他们的宪法中翻找起副总统所说的那条补充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