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第1页)

项灵熙当然知道卢卡茨所说的那种“抵触的情绪”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当然是克拉默和她所说的那些话让她想到了很多她在之前的几天时间里刻意忽略的许多问题。

但她却没能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能在和她有关的事上如此敏锐。

并且,她也不想和对方提起那些。

因而她只是故意混淆道:“所以,在经历了这样一个下午后,我连对你有那么一点情绪都可以了吗?”

在得到了这样的一个反问后,卢卡茨笑了,很快他便回答道:“不,你当然可以。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不好,可我却连抱歉都还没对你说。”

在得到了一个如此服软的回答后,项灵熙反而沮丧了。

她是真的不喜欢总统阁下的这种明明无情,却还要表现出专情模样的糟糕习惯。

连何其无辜的克拉默小天使都被她给记恨上了,因为她是真的没法忘记克拉默对她所说的那句。

【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喜欢你,也想要和你有发展,那他一定会让你知道的。】

她知道,她知道她和卢卡茨之间的相处真的还很短。

短到了卢卡茨根本就还不需要就要不要认真地和她发展下去做出一个决定。

但这样的事,她越是深入去想,就越是觉得希望渺茫。

她甚至觉得,她和克拉默修成正果的可能性都会比和卢卡茨发展出一段正式的恋爱关系要大了起码十倍。

这样说并不是意味着她对于善解人意的克拉默也有所肖想,而是她和卢卡茨之间的可能真的就是这么小了。

这么一想,项灵熙就真的是沮丧得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个男人这么好,全身上下就没有哪一处不是照着她喜欢的样子长的,就连和她相处的每一点每一滴都是这么的让人心动。

可这个男人却是真的不喜欢她。

在沉默着收拾了好一会儿情绪后,项灵熙终于再次开口。

“你现在晕得厉害吗?”

“我……”

“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我。”

罗科曼尼亚的总统阁下先前还在维也纳演了一整个下午的个人大电影,威风得不得了。可现在,他却是在布置紧凑的火车包厢里,被一个“可能毫无战斗力”

的女人那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堵得紧张又犹豫起来。

于是本已经到嘴边的“我一点也不晕”

就变成了“晕得不太厉害”

“那我先帮你把身上的这套衣服换了,然后你一边输血一边吃饭,等到血输完了再帮你擦擦身体。同意吗?”

同意,当然同意!

卢卡茨哪里还会有不同意的!

因而项灵熙便开始帮卢卡茨解开他那没了一条袖子的西装外套以及衬衣的纽扣。并在做完了那些后示意对方站起身来,让她好帮忙卢卡茨脱下那两件无疑已经不能穿了的衣服。

在这天晚上,卢卡茨似乎只是自己给自己扎上了输血用的针管。

至于其它,他的衣服是项灵熙帮忙换上的,他身上的那些让他感到不舒服的黏腻汗液是项灵熙帮忙擦掉的,甚至连他的晚餐,那都是项灵熙帮忙切好了才给他的。

但是卢卡茨却没有告诉项灵熙,过去他即便是在遭遇更狼狈的情况时,他也是自己完成这些的。

他同样也没有告诉项灵熙,他并不是真的需要有一个人替他做这些事。但是在受伤后身体变得虚弱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很喜欢看着项灵熙为他做这些事的样子。

当窗外变得一片漆黑,已经吊完了一袋血浆的卢卡茨又换上了另外一袋。而跟着提心吊胆的项灵熙也觉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