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第1页)

作者:菊长大人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迟疑片刻,傅成蹊索性毫不客气地枕了下去,勾起唇角道:“阿简你手不会麻的么?”

“无妨——”

言简意赅。

“你无妨,我还嫌硌得慌。”

傅成蹊嘴上虽这般说,却还滚着脑袋在他手臂上压了一轮,彻彻底底放松下来,蹭着蹭着渐渐有了睡意,漫漫长日,唯有睡觉打发时光。

兴许是太无聊,兴许是被白简行抱舒服了,不消片刻便入黑甜。

一旁的白简行也不打算睡,就这般睁着眼看着对方的后脑勺,嘴角似有若无地扬了扬,稍纵即逝。

怀中那人突然翻了身,无知无觉地蜷起身体,将脸抵在白简行颈项间,潮湿微热的鼻息直扑而来,挠得脖子一阵燥热酥麻,白简行从脸到脖子根瞬间红得透透的。

虽在傅成蹊看来白简行总是端着一副寡淡禁欲的面容,但他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搂在怀中的又是心心念念的人。

此刻的白简行就似被人架在火上烤,干渴炙热难耐,怀中的傅成蹊就如一碗冰镇乌梅汤,近在眼前,纵然知晓其滋味无限好,却必须说服自己只能看不能尝。

白简行微微叹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披上外袍推开木门无声无息出了屋。

须臾岛内常年有风,可以稍稍吹散些心头的燥热。

白简行在天鱼草丛中盘腿而坐,闭眼默念清静决,虽然全身灵力尽失无法运转,却也聊胜于无,好歹也能给自己一些心理安慰。

天鱼草丛曳曳摇荡,迎面而来的风中带了点儿海水的味道,潮湿微凉。白简行眉头微蹙,只是如此就能让他的肌肤忆起大师兄的鼻息,湿热缠绵地萦绕在喉结间,身体又控制不住地燥热起来,连清净决都念得颠三倒四毫无章法。

气息不稳心神已乱,再如何故作镇定也是徒劳,白简行坐了一会儿,索性起身回屋。

轻轻推了门,瞧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傅成蹊,淡蓝的天光从窗户落进屋中,傅成蹊似嫌亮光扎眼,迷迷糊糊间举起一只手遮在双眼上。

白简行瞧得有些恍惚,灼灼的目光从他脸上移至半敞的衣襟处,□□的肌肤在幽蓝的光线下越发雪白接近透明,隐隐约约可见胸前两点粉色的玲珑。

稍稍平复的心绪再度汹涌翻腾,脑中的清明被骚动的□□渐渐吞噬,此刻白简行就似一堆干柴,而傅成蹊正是那一星火苗,一点就燃了,自此万劫不复。

白简行鬼使神差地朝床榻缓步走去,站在床边灼灼凝望那人片刻,眉头微蹙,似在极力忍耐什么——

“阿简——”

傅成蹊的眉眼隐没在遮光的手臂里,殷红的薄唇微微扬起:“断袖那毛病又犯了?”

万没想到傅成蹊已经醒来,白简行怔了怔,斟酌片刻,转移话题道:“是我吵醒大师兄了?”

白简行这人平时说话惜字如金干脆利落,绝无转移话题的道理,傅成蹊瞧他此刻言辞闪烁语调不稳,心中便明白了七八分,将遮住眼睛的手挪开,用手支着坐直身子笑吟吟道:“师兄我也是过来人,阿简何必如此害羞。”

白简行索性也坐在床榻上,与他四目相对,片刻郑重道:“那师兄认为,如何做才妥当。”

语气就似寻常师弟询问师兄如何行事,正经恭敬之极。

傅成蹊微微眯起眼睛,笑吟吟地瞧着白简行,正当白简行为此感到疑惑时,双唇忽然被一个柔软湿润的事物压住——灵巧的舌尖蜻蜓点水般舔了舔,又觉得意犹未尽似的用牙齿轻轻咬了咬,欲拒还迎撩拨片刻,才恋恋不舍放开。

对方猝不及防的举动让白简行睁大眼睛,近在咫尺的傅成蹊眼含笑意:“怎样?与你设想的是一个滋味么?”

白简行暗暗吸了口气,从牙关中挤出低沉的声音,似有警告的意味:“师兄,你过分了——”

此刻他就似一只忍耐到极限被逼无路的困兽,眼中布满血丝,压抑的暗流似下一刻就会蓬勃而出。

傅成蹊勾起嘴角,一把抓住白简行的衣襟:“是,谁让你是我师弟呢,不对你过分对谁过分——?”

他此刻的举动并非贪图一时新鲜打发漫长的时光,从白简行的告白到这段时日的相处,经过一番慎重的考量与漫长磨人的斗争,最终不得不撕开漫不经心的伪装面对自己的真心:“阿简,我想睡你。”

禁忌的种子早已在心中萌芽,在对方十足坦诚的告白之下,傅成蹊那张名为自欺欺人的虚伪面具被毫不留情地揭下,种种大义凛然的理由都变得不堪一击。

自己的心早就不受控制了,早在白简行的告白之前——

那就一起堕落好了——

“师兄可知晓说这话会有什么后果?”

白简行灼灼的望着傅成蹊,平日的冰冷淡漠尽数消融,化作浅眸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傅成蹊毫不退缩地迎上白简行滚烫的视线,两片唇角微微向上翘,似笑非笑,伸手抬起对方的下巴,声音似游曳的蛇信子嘶嘶作响:“后果我说了算——”

还未等傅成蹊将最后一个字说完,白简行就似一只饿极的猛兽粗暴的噙住他的唇,跳过唇瓣厮磨的戏份直接掠夺似地入侵,傅成蹊也毫不示弱地将舌叶迎了上去,企图逆转攻守之势,却在一番唇齿缠斗后败下阵来,对方贪婪索取的吻让他产生窒息的错觉,自喉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吟,两颊因缺氧与□□的催化染上一层撩人的红。

一番唇舌纠缠下来,傅成蹊已经喘不上气,眼中雾色潋潋,瞧得白简行恍惚了片刻。

“我在上——”

即使已经落了势,傅成蹊抬起白简行的下巴,依旧做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嘴硬道。

“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