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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所有人全部愣了,又见往日所有事都难不倒爹爹的,这会儿却深深蹙起了眉头,而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前世她给沈家带来了“灭顶”

之灾,如今,刚回来又给家里头惹了这样的祸事。

就连沈媚儿都有些憎恨自己。

想到这里,沈媚儿顿时咬紧了牙关,片刻后,只不知想起了什么,沈媚儿只冷不丁转身,闷头便朝着沈家大门门口的那道“尸体”

飞快奔去。

沈媚儿气得咬着牙齿,抬起脚,便不管不顾了,只恶狠狠的往那尸体的手指上死命一脚狠踩了去,不想,这一脚下去,下一刻,杀猪般的嚎叫声,便在整个沈家上空嗷嗷响起——

闹了一整日的闹剧,在这一脚后,竟奇迹般地闭幕了。

村民们很快陆陆续续,哄笑般地结伴离去了。

陈家又撒泼打滚了半个时辰,最终,村长杵着拐杖由人扶着来了。

等到沈家彻底清静过来,已是晌午过后了。

第25章父当训。

“无甚大碍,就是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多修养两日,缓缓便好了。”

“至于坡下那位,敷药包扎月余,亦可痊愈。”

“多谢老先生,我让村里的其他兄弟送您回镇上。”

下午,沈老二托村里的杨树根将镇上的大夫请来了,给陈家那刘氏看了伤口,又过来给小元氏摸了脉。

沈家三兄弟,却都是靠不上的,往日里有事无事,沈老二都是请村子里的其他人或者几个堂兄弟帮忙。

今日,陈沈两家闹成那样,沈家是本家,沈家兄弟姐妹在人数上几乎可以说是压着陈家打,然而,沈家上头那两房却情愿磕着瓜子瞧着热闹,也不愿意过来帮衬一二,反倒是几位堂兄弟及村子里的其他邻里带人请村长的请村长,到村口等沈老二的等沈老二,这会儿请大夫的请大夫,替沈老二四处走动。

沈老二送走大夫一回来,只见女儿沈媚儿手中捏着块戒尺,低着头,安安静静的守在了小元氏炕边,难得乖巧。

沈老二方一踏进来,便见沈媚儿咬咬牙,随即,飞快抬眼看了他一眼,只缓缓起了身,啪嗒一下当场往地上直挺挺一跪,下一刻,又见她将手中的戒尺举到了头顶,只咬牙,鼓起了勇气一鼓作气的冲那沈老二道:“爹爹,你你打我罢,这回这回是媚儿错了。”

前世,沈媚儿大闹陈家,后果远没有这一回严重,可即便如此,那次,杨老二登门致歉后,还是将戒尺拿了出来,强忍着心疼狠狠地往沈媚儿手心里抽打了三下。

那是前世沈老二头一回动手打沈媚儿,三戒尺下去,整个手心瞬间红肿了,疼得沈媚儿咆哮尖叫,只尖牙厉目,一脸憎恨委屈的死死瞪着沈老二,后更是直接转身将自己反锁在了屋子里,将整个卧房里的东西砸了个一干二净。

从那次以后,沈媚儿便彻底跟沈老二不亲近了。

重活一世,沈媚儿才知自己究竟有多任性,有多骄横,有多恶劣,她仗着父慈母爱,仗着爹娘对她的疼爱为所欲为,作虎作威,生生践踏了爹娘的尊严,践踏了他们的一心维护她、呵护她,宠爱她却又不得不狠心教育她的矛盾与自责。

重活一世,沈媚儿才知,爹娘为他顶起的这片天地有多宽阔,多坚固,多高大,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愚蠢到亲手撕破这片天地了。

沈媚儿懊悔又自责。

她只难得梗着脖子,一脸坚定的自觉求自罚,态度之坚定,一瞧便知是真的认识到了错处了。

沈媚儿一贯娇惯惯了,且她心气极高,眼睛更是长在了头顶上,从来不会低头,要想让她认错,简直比登天还难。

故而她这动作一起,一时惊得躺在炕上的小元氏立马掀开被子做了起来,只白着一张脸,道:“媚儿,你你这是作甚,快快些起来,你怎么能跪在地上呢,当心膝盖磕破了。”

又道:“这事儿你虽有错,可只要知错了,爹娘便不会怪你的。”

小元氏方才回家时被陈家拦住围攻辱骂,回到沈家后又被一大群人堵在了家中,陈家那群泼妇又是要撞门又是要爬窗,吓得小元氏一口气没缓过来,只觉得身子阵阵发软,只捂着胸口趴在了桌子上,久久起不来。

这会儿才刚缓和了几分,一见眼前这场面,只觉得又开始心气不顺了起来。

媚儿虽多不懂事,却也从来不是个坏心眼的姑娘,她就是就是骄傲了些。

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小元氏还是了解的。

“娘,您别护着女儿,女儿女儿错了,便该罚,不然,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