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2页)

作者:想见月光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琴酒沉默了一下,不屑嘲笑:“废物。”

随后挂断了电话。

“把波本的地址调出来,发到这个号码上。”

琴酒点了一支烟,淡淡地把事情吩咐给伏特加。他忽然回忆起黑泽阵悄悄蹲在阳台抽烟的样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半大的少年咳嗽到脸上都泛起潮红,狼狈得要死还是硬着头皮抽完了。

现在回想起来都蠢得让琴酒直皱眉。

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废物,偏偏又在不必要的地方倔强。

他掐灭了烟,冷哼一声,返身回到车里。任务后短暂的小憩到此为止了。他适应黑暗,在这里如鱼得水,组织的罪恶对他来说从不是负担。

几十分钟后,安室透看着站在吧台里,穿着衬衫马甲,打着波洛领带的黑泽阵陷入沉思。

“给我来一杯曼哈顿。”

他飞快掩去眼里的惊疑,露出符合情场老手的暧昧笑容,仿佛只是看中了新来的调酒师,准备来一场艳遇罢了,“基酒要用波本,比起田纳西威士忌,我更喜欢它的口感。”

注意到暗处的目光不再流连此处,安室透挪了挪位置,指尖在无声点着另一只胳膊上。他用组织的暗语试着和对方沟通:你怎么在这里?

黑泽阵沉默了。首先,他不会调曼哈顿;其次,他看不懂那串暗语:最后,在这里他也要和松田阵平(田纳西)争一下吗?

哈,开玩笑的。

在安室透无语的注视下,黑泽阵迅速在吧台下面用搜索引擎找到了曼哈顿的调法。好在对方手上的动作还是连贯熟练的,安室透松了口气,也没拒绝推过来的鸡尾酒,抿了一口后便眉眼弯弯提出下班后要请调酒师喝一杯。

被两位相貌精致的男人吸引过来的隐晦目光带了点惋惜,但似乎还有人跃跃欲试。黑泽阵垂眸,把擦干净的玻璃杯放到一边。这家酒吧能被不法分子选中作为交易场所,自然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他只在后门装作好奇的样子驻足一会儿,便主动有人来和他搭话了。黑泽阵以一种意料之外的轻松,借着临时调酒师的身份混了进来。

一开始他还有点茫然,不过在短短几分钟里撞见了好几对接吻的同性情侣后,黑泽阵了然。

黑泽阵想到这里,他觉得他们两个更加可以大胆直接一点。

于是他装作不耐烦地咂嘴,接着嫌热似的扯了扯领结,高龄衬衫下若隐若现地露出了几小时前安室透亲手扣上的项圈,看得安室透心头一跳。

在安室透不赞同的目光下,黑泽阵还是放弃了把那杯曼哈顿一饮而尽的动作,于是手腕换了个方向,直接搭在安室透的手腕上:“现在就可以请我喝一杯。”

不大不小的音量让靠得近的男人们起哄似的吹了几声口哨,甚至有人推了安室透一把,险些一头撞上装饰用的吊灯。

两个人顺理成章地离开热闹的吧台。一路上为了显得亲昵,安室透的手都搭在黑泽阵腰上,一直走到卫生间的隔间,才双双松了口气。

安室透看黑泽阵也一副得救了的表情,突然有点好笑:“看你刚刚的表演,我还以为黑泽君很熟练呢?”

黑泽阵摸索着解掉两颗衬衫扣子,衬衫不是很合身,版型也很奇怪,他是真的觉得要喘不过气了:“你想多了,我只是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是吗?”

安室透的声音低到轻不可闻,“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只是传话的,琴酒说今晚交易取消,但是朗姆联系不上你。”

黑泽阵低头,试图抚平因为贴太近产生的褶皱,“所以我来找你了。”

“你…但是这样太危险了。”

安室透不太赞同地皱眉,于公于私他都不想黑泽阵接触任何组织的事物。他正要松开刚刚揽住对方的手,只是即将离开时,大腿处无意间碰到硬物触感让安室透脸色大变,他低声询问:“这是什么?你身上装了发信器?”

“不,这是……”

衬衫夹啊。

黑泽阵睁圆了双眼,他来不及阻止安室透,便被单手按在门板上。

被抽出又掀起的衬衫下摆处,一个个脱离的小夹子发出清脆的回弹声,甚至有几个打在皮肤上留了点红印。

“……”

“……”

其实那几下不痛,黑泽阵也不是很在意被掀起衣服。在寝室里打闹的时候谁没看过谁的腹肌,上手摸一把也很正常。更何况安室透是误会了。

但是现在安室透看起来不太好。他捂着脸后退到贴着瓷砖,指缝间连深色的肌肤都压不住脸上和耳朵上的红晕:“是我误会了,很抱歉……请让我冷静一下,拜托了。”

连敬语都冒出来了。

“你耳朵红了。”

黑泽阵有些好笑,这时候他才在安室透身上看见了自己熟悉的降谷零。

明明看起来是大人了,羞耻心还是很重啊。

等到对方冷静下来,他们才互相揉皱了衣服,假装成情侣离开。黑泽阵虽然没什么伪装经验但是一晚上也让他长了不少见识,有模有样地对着镜子要往自己脖子上掐印子。吓得安室透赶紧过来制止,他有点哭笑不得:“不需要到这种程度。”

要是琴酒看见了这种解释不清的痕迹,自己就完蛋了。

在另一个世界的深夜,降谷零惊喘着从梦里醒来。

这几天一直关注他的诸伏景光第一时间从浅眠里醒来,担忧地坐到他床边:“Zero,又梦见奇怪的东西了吗?”

他注意到幼驯染出了一身的汗,脸上也带着茫然和惊恐,但是比之前的哭泣要好多了:“可以告诉我,这次梦到了什么吗?”

降谷零呆呆地摇了摇头,接着猛地把脸埋到被子里,声音闷闷的:“不……没什么,不是我的死亡,我缓一下就好了。”

诸伏景光点点头,善解人意地让对方一个人冷静。

降谷零悄悄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忍不住呜咽,今晚这个梦也太怪了吧!

他要怎么和幼驯染说梦见自己给黑泽戴上项圈,又把人按在隔间里掀衣服这种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