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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歸來山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木朝生:「?」

什麼葉子?

許是看他表情太過疑惑,季蕭未將從他腦袋上摘下來的葉子塞到他手中,並不曾開口,只等著木朝生給他一個解釋。

摸到葉片之後木朝生便又開始心虛,磕磕絆絆狡辯:「我……我只是爬個樹。」

「爬樹準備逃跑。」

「我沒有!

「還頂嘴,」季蕭未語氣冰冰涼涼,捏著對方的面頰用力了些許,又只覺得面龐柔軟,觸感十分細膩,忍不住多捏了兩下,「吃胖了?」

原本還擔心木朝生瞎著眼在外流浪會遭人欺負,不曾想竟然過得還算不錯。

季蕭未冷笑一聲,問:「朕看你成日吃飽喝足,閒來無事便殺兩個人,日子過得倒是滋潤。」

「你可知道殺人犯的是死罪。」

木朝生的面頰被捏得有些許痛,可憐巴巴小聲叫起來,「疼。」

男人鬆了手,他揉揉自己的面頰,又得寸進尺起來,咕噥說:「那怎麼辦啊,殺都殺了,我還得償命嗎?」

「償命倒是不必,死的都是些貪官污吏,無非便是被吳家抓住些許把柄,會以此來鬧事,你倒真會給朕惹麻煩。」

木朝生也知道吳家難對付,如今自己又落回季蕭未手中,還得依仗對方存活,若他倒了台,那吳家除了吳文林各個陰森森,上回還叫人扮成太監陷害自己,若真落到他們手中,想必沒什麼好果子吃。

於是便咬咬唇瓣,同人道歉:「對不起嘛。」

這會兒倒是乖了。

季蕭未沒再多言,俯身扯了扯對方身上那件屬於花街的纖薄衣物,略有些嫌棄地微微皺皺眉,淡淡道:「賑災會持續半月,但十日之後朕便要返回晏城。」

「這段時日便跟在朕身邊,不許摘下綢緞,不許同外人說話,不許隨意接受他人贈予的食物。」

木朝生小聲:「哦。」

他似乎有話要說,欲言又止,季蕭未卻像是能夠知道他的想法一般,驀然開了口將話頭截走,繼續補充道:「食物,用物,都不可以,最好不要同外人接近,哪怕是你所識得的人。」

「認識的人也不可以?」

這和囚禁有什麼區別!

木朝生表情有些不滿,倒也不敢直說,怕挨打,只抿抿唇瓣,正斟酌措辭,忽然感到面上拂過一陣涼風,裹挾著那股熟悉的冷香鋪灑下來,之後便被男人攬著腰肢和肩背抱起來。

季蕭未瞧著滿身病氣,說兩句話還得咳兩聲,力氣卻大得驚人,似是抱著幼童一般的姿勢抱著他走了兩步,腳下頓了頓,臉上難得出現了些許疑惑。

片刻之後他又換了姿勢,將木朝生扛在肩上,終於感到舒適了些,冷聲道:「怎也沒重多少。」

還是輕飄飄的,軟綿綿的,像只不聽話還膽子小的小狗。

他打算給小狗說一些危言聳聽的話,最起碼叫人別再挖空心思想要亂跑,大晟剛剛入主陳國境內不到一年,朝中內外亂成一團,連表面上的平衡都難以維繫,跟在他身邊的人,無論自己上心與否,於吳家而言都是寧可錯殺,不能放過的活靶。

季蕭未想到那日在路上當著自己面將人擄走的那個男人,忽地冷笑起來,將對方的名字放於口中細細念出。

「林回,」他拍拍木朝生的屁股,聽著少年在肩頭小聲輕哼,繼續道,「陳國雁南王林回,那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你倒是心大,在他屋中呆了整整一日,也不怕他將你吃得骨頭都不剩。」

木朝生撇撇嘴,沒當回事,他被男人扛出去,光明正大穿過花街的長廊,竟無人上前阻攔,想必是提前打了招呼。

他小腹硌得有些想吐,嗚嗚咽咽哼唧了一路,那天色有些陰沉,瞧著似乎是要下雨,深秋的冷風颳得面頰生疼。

木朝生忍不住小聲哀求道:「我有點冷。」

「朕瞧你實在喜歡這身花街的衣衫。」

「我也沒別的衣衫可穿啊。」

那時的衣物在山中便已經磨損了,根本不能再要。

季蕭未也不說話,只扛著他往自己暫住的宅子去,離花街倒也不遠,轉瞬便又將冷風擋在門外。

他將人扔到榻上,接著先前的話題道:「林回此人從前在陳國頗有些手段,江湖上有兩味藥堪稱劇毒,藥方和解藥都在遡藥谷中,那林回當初求藥不得,帶兵滅掉了整個遡藥谷,又一把火將其燒毀。」

兩味藥自此斷了傳承,林回的心思很好猜,他自己沒能得到的東西,便讓其徹底消失。

只是離開遡藥谷時瞧見了谷主尚在襁褓的孩子,心中一時惡劣,竟將人帶回去撫養長大。

林回是個徹底的惡人,這是陳國上下無人不知的共識,轉頭卻看見木朝生興致勃勃趴在榻邊,一副極想要知道後續的模樣。

季蕭未便知道這次恐嚇徹底失敗。

木朝生是個心大的笨蛋,或許還以為自己在同他講故事。

他嘆了口氣,歇了心思,轉身往外走:「不要離開此處。」

未等他走到門邊,腳步卻忽然一轉,快步向著木朝生走來,一邊解著腰帶,另一隻手迅攬住木朝生的後腦,徑直吻了上去。

木朝生頓時驚惶起來:「唔!

作者有話說:

老季以前抱過孩子,小小的軟軟的,一隻手可以抱起來(可惜他那會兒自己年紀也不大,於是還是用的兩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