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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挨打 (第1页)

作者:小沐梳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他被叫到老板娘房里,他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他以为师娘会因为今天的事要挨骂,可接下来他看到的却是老板娘笑眯眯的叫他到跟前来,郑玉香抚摸着他那已经盖住耳朵的头说:“师娘先跟你理个头,你去洗个头再来!”

过去由于家里实在太穷,剪头这事情都是由妈妈胡乱绞一通,刚好遇到春季播种非常忙碌,妈妈也没有空来给他剪,就这样头也就留了三四个月了,再加上来这里又是4个月的时间,乡平已经有8、9个月没有理个,他现在的头已经披到肩膀上了。理对他来说也是求之不得的事,再加上是老板娘要求自己,他哪敢不从?就慌忙跑到后院就草草打了一下就回到老板娘的屋里。老板娘先是给他围上一块布,起初他还感觉蛮新鲜的,有种上理馆的感觉,虽然他从未上过理馆,他看着老板娘用梳子将他的头梳齐,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在他前面出现了一排整齐的刘海,随后就从镜子里看见老板娘在他身后也咔嚓,咔嚓剪了一通,就把他胸前的围布直接拉了下来,叫他再出去把头洗干净。乡平只是感觉老板娘没有剪好多,不像妈妈每次都会剪下一截头下来。待他重新回到镜子前面时,老板娘手里的梳子就像变魔术一样,把一个脏兮兮的鸡窝头,变成前面刘海整齐一线,两旁头盖住了耳朵的齐肩。老板娘还美滋滋地夸赞自己的手艺,说这都可以和杂志上的人比美了,乡平不知道什么是杂质,只是觉得自己的头应该多剪点,免得过两天又要剪了,毕竟剪头也是蛮麻烦的,还要去洗头。他不知道的是老板娘给他剪了一个二十年代非常时髦的一个型,当时城里女孩时兴的学生头,乡平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他只求快点结束,自己好回去收拾。剪完头老板娘捧着他的脸欣赏了半天,乡平这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感觉自己好像是个物件被人这样摸来摸去的非常不喜欢,一会儿老板娘从里屋拿来一套衣服要他换上,这是一套色彩鲜艳的服装,他战战兢兢地说:“老板娘,您,您可能弄错了吧,这好像是女孩的衣服,我不能穿!”

老板娘的脸色变化太快,快的让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左脸火辣辣的痛,“什么?光头!

光头,你死哪去了?”

门瞬间被打开,光头师傅走了进来,他恭恭敬敬的向老板娘点了下头,老板娘说“你是做师傅的,怎么管教徒弟的?让他来和我顶嘴?”

随后乡平立刻被光头像老鹰拎着小鸡一样就被带到后面屋子里去了,接着双手被反被捆起吊在屋里的横梁上,光头师傅用水蘸上的皮鞭硬生生打在他的身上,“啊”

一边打一边教训:“我叫你顶嘴!

规矩懂不懂?……”

乡平哪吃过这样的苦,他心里还在寻思自己不就回了一句嘛,至于这样吗?怎么比地主家的人还毒啊?这时老板娘进来了,像宣读圣旨的差爷一样拿出他签的契约来,老板娘把他的契约拿出了一字一句地念给他听,乡平大声哭叫:“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我要与老板对质,你们这是耍流氓。”

惨叫哭泣已经是无济于事,悔恨是无济于事的,老板娘还告诉他,他们要到上海去找他舅舅,让他舅舅赔钱,3oo大洋啊,乡平一辈子都没有想过这是一个多么大的数字。乡平眼皮越来越沉重就晕了过去。

在另一间房里金皖裕正在安慰在气头上的郑玉香,金裕皖说:“你这又是何苦呢?跟一个野孩子生什么气呀,他不是才刚来还不懂事呢?你让光头这么下重手万一打死了不是就划不来吗?”

郑玉香说:“我这脾气哪来的你不清楚啊?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好徒弟秋菊?说什么都不听还顶嘴,真不晓得留着她做什么?成天好吃懒做的,仗着自己会写几个字就了不起啊?”

金裕皖说:“一码归一码,你不能将你的脾气在一个刚来的孩子身上啊?”

郑玉香说:“没这点斤两来什么杂技班啊?怎么?看你这样还心疼了?”

金裕皖说:“老婆,我不是心疼他,是心疼钱呀!”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郑玉香说了声“进来!”

光头进来说:“老板娘那孩子晕过去了!”

郑玉香说:“什么?你是不是下了重手?”

光头说:“我也没敢下重手啊,就是想吓吓他,没想到他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郑玉香说:“那你还站着干什么?快去救人啦!”

当乡平慢慢从疼痛中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间陌生的房子里,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女孩正在为他擦额头上的汗水,看他醒来后非常高兴说:“你可算醒了,我去告诉师娘去,你千万不要乱动啊……”

,乡平认出了眼前的人,就是那天帮自己而被师娘责骂的女孩,好像叫“桃花”

。他拉住女孩的手使劲地摇头,他想说什么,可现自己嘴巴根本不出声音,他感觉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又摊倒下来,眼泪哗哗地往外冒,女孩似乎明白他的意思就安慰他说:“你别动,好好躺着,你都昏迷三天了,我先给你弄点水喝。”

喝了水以后,师娘才现自己躺在女孩的怀里,而自己身上已经被穿上了那套艳丽的衣服,这时师娘走了进来亲切地抚摸着他的脸后对女孩说:“桃花,你去厨房弄碗鸡蛋羹给你师妹喝。”

看着桃花起身出去后师娘对他说:“你最好乖乖听话,跟谁也不许说你的身份,否则我明天就打人去找你舅舅,让你舅舅一家都去坐牢!”

乡平听后身体一颤。

不多时桃花端了一碗鸡蛋羹进来,她用调羹舀了一勺送到乡平的嘴边,乡平哆哆嗦嗦张开了小嘴,哽咽地吞下,眼泪一大颗一大颗地从他的大眼睛里流出,桃花帮他擦去眼泪说:“师妹,别哭,刚来都这样,慢慢的就习惯了,你看师娘对你多好,还给你补身体呢。”

乡平此刻又想起师娘刚刚讲的话,小孩最怕是威胁,更何况一个从没有走出来过的乡下孩子,吃完鸡蛋羹以后乡平感觉睡意又来了,就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再次醒来时现自己正紧紧搂着桃花的腰,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回手臂,可桃花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回去说:“你喜欢这样就好,我们都是女孩怕什么呢?”

我们都是女孩?乡平想这下彻底完了,是啊,自己已经被师姐误认为是女孩,这以后怎么也说不清楚了。“师妹,我叫桃花,你叫什么名字?”

“她叫小荷花!

“师娘推门进来,此刻师娘正好从外面跨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