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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奚沒抬頭,只皺著眉用手指往上劃拉了一下。

他在打遊戲,聲音是外放的,屬於能忽視的程度,只要有人說話就能蓋過去,但有人發消息過來的提示音很大,突然響一下整間屋子都能聽見。

儲應珣每個部位都比禾奚等比例高几截,在後面長手長腳攏住禾奚,只要稍微垂一下頭,鼻子就能碰到禾奚又軟又長的脖頸,再越過禾奚白嫩嫩的耳垂,往下就能看到禾奚的屏幕。

禾奚這把匹配的隊友都不怎麼樣,手頭人物被放技能殺死好幾次,說實話,儲應珣都能感覺到他很煩。

更讓禾奚想生氣的還在後頭。

在只要點一下按鍵就能把殘血敵人殺死的關頭,剛才發來圖片的聯繫人再一次發過來兩條消息,禾奚已經快氣暈了,用力點開上方的消息提示。

儲應珣垂著眼,正考慮要不要安撫一下禾奚,一張毫無和諧的腹肌照映入眼帘,對方顯然有意鍛鍊過,隨手撩開衣擺不用刻意擠就有。

刻意的是時間,剛過五分鐘,對面就好像已經等不及了,發來一條消息:抱歉,我發錯了,原本是要發給別人的。

禾奚只看了一眼那張照片就點開輸入框,他對這些不熱衷,也不愛看,也不知道對面莫名其妙發一張過來想做什麼。

禾奚平時玩遊戲沒有固定隊友,但別人拉他他會進,厲害一點的加他他也會同意,這個給他發消息的之前和他匹配的時候,玩某個角色挺厲害,禾奚就同意加了他的好友。

但沒過兩天,禾奚就後悔了,其實不該加。

因為對面真的很煩。

禾奚打字:從昨晚到現在一直發信息,煩不煩?

儲應珣從後面握住禾奚的手,剛要說話,問禾奚從哪裡認識這麼一個不要臉的破鞋男,對面似乎察覺到禾奚生氣,顧不上一個一個打字,直接發來了一條語音。

聲音有些低,磕磕巴巴: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

禾奚很困惑地打字:說話就說話,支支吾吾幹嘛?

房間裡的小弟已經因為儲應珣的走神,全部停止了匯報,於是對面又一次發來語音時,即使處於很小聲的範圍,也被所有人聽到了:那天打最後一把遊戲,我有個失誤,你很著急,開了麥罵我,我回去就、你別說我變態,我也不想老是晚上夢到你的聲音那個。

禾奚:「……」

禾奚面紅耳赤地握著手裡的設備,只感覺身上的數道視線同時頓了一下。

尤其是後面捉住他的手在一瞬間就繃緊。

禾奚馬上關掉屏幕,抵住儲應珣寬硬的胸膛站起身來,回頭見儲應珣面色陰陰沉沉,臉色一繃。

他真的很會折磨人,第一時間就反過來惡人先告狀:「我加上他就沒理過他,就是一起打了兩把遊戲,又不是我的錯,你擺什麼臭臉。」

儲應珣怔了一下,放鬆眉頭,不等他解釋自己沒擺臭臉,擺也是控制不住,禾奚已經脾氣很大地、很折磨人地推門走了出去:「我去上學了!

……

昨晚發生那件事,儲應珣多少有些草木皆兵,親自挑了三個人送禾奚去上學,送了之後也沒把車開走,三個人跟著禾奚進了學校,又進了教室,搬了三張桌椅坐在最後排的區域。

因為禾奚在這裡上學,儲應珣往這所學校又塞又捐了不少錢和東西,相當於學校的幕後投資人,大多數時候不管他做什麼決定,學校都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好在最近學校在舉辦校運會,三個人□□一樣坐在後排,也沒有太影響其他學生。

但都年輕氣盛,管不住好奇心,見這幾人跟屁蟲似的跟著禾奚公眾號夢白推文台,禾奚去接一杯水都在後面跟著,多少有些好奇,止不住地把視線往禾奚身上放。

禾奚又接一杯水回來,實在忍受不了,回頭臭臉警告他們:「不許再跟著我。」

被派過來保護禾奚人身安全的人里還有蘭珏,剛才說的接水都在後面跟著的人里不包括他,他從到了教室坐在後排起,就一直趴在桌上不管不顧地睡覺。

聽見禾奚不高興的話,他抬起一點頭,露出張揚醒目的一張臉,對旁邊嗡聲說好的兩個小弟道:「我剛才就提醒過你們,一直累哼哼跟著,還不如睡覺,畢竟我們的小少爺不會領情。」

禾奚本來不喜歡太張揚,不想讓人跟在後面,但見蘭珏這樣睡,又皺了下臉,覺得蘭珏太舒坦,他轉過臉道:「我回去就告訴儲應珣你一直在睡覺。」

蘭珏動作一頓,眉梢微挑:「告吧,你告狀的次數太多,不差這一次了。」

禾奚出聲要回擊什麼,班主任從教室門口走進來,拿著幾個號碼牌走到了講台上。

揚了揚手中的東西:「這些號碼牌等下會交到體育委員的手裡,等會就開始比一些項目,報名的運動員比之前一定要好好拉伸,盡力就好,當然拿獎很重要,但千萬不要傷到身體。」

講台下面稀稀拉拉響起一片「好」。

班主任似乎還有事要做,匆匆把號碼牌交給體育委員,轉眼就離開了教室。

站在講台上的人變成了體育委員,是個挺高壯的男生,兩腮長著雀斑,他按照紙上的順序一個個叫學生上來,教室里亂了起來。

禾奚有些嫌吵,起身出教室去了一趟廁所。

沒多久,禾奚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