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坦白 （第1页）

璟承小脑袋瓜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为二人创造相处的妙计。

“母后，凝之救驾有功，不如就赏他在母后汤池药浴吧。”

“你呀，真想掰开你这小脑袋瓜看看，都是什么做的。“

半个时辰后，墨渊凝被宫女们带到凝华宫，他记得曾命人在此处建立温泉，每当初冬季节便会来泡上一会儿。

宫女们伺候墨渊凝将外袍脱下后，便自觉退出殿外，感觉又回到了从前。

氤氲的蒸汽里带着一股药香，墨渊凝熟练地褪去白色里衣，将身子浸泡在这温水中，全身的毛孔瞬间舒张开来，墨渊凝放松地将双臂搭在池沿边。

谢今时轻柔的脚步声还是惊动了池中之人，墨渊凝缓缓抬了抬眼皮，似乎并不意外她会来。

“璟承喜欢你，他让哀家赏赐你，除了日后你可以随时来此享受温泉外，哀家再许你一个心愿。”

“谢娘娘，臣不求赏赐，只求陛下平安即可。”

墨渊凝看着今夜的谢今时，已将繁复的外袍换成了一袭淡绿色外纱，烛光在她眸子里闪烁，此时她的眼睛像是装了一滴清澈的露水，露水滚落，刚好砸在他的心上，泛起一圈涟漪。

他忽然笑了，他笑起来是好看的，像冰川消融，枯木逢春，少年的光彩倏地在这张平静冷漠的脸上绽放开来。

她慢慢靠近池边，双脚缓缓入水，墨渊凝感觉到，她如春风野草，带着燎原之势的美丽。

“哀家听说你并不会游泳，为何要冒险下水救璟承？”

“当时情况紧急，顾不得想那么多，陛下是娘娘的命根，若他有个好歹，您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开心。”

“仅仅如此？”

“陛下虽表面嫌弃，可心底总是惦记着臣，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是么？”

谢今时一步步靠近，衣衫早已被水蒸气浸湿，衣衫紧贴着肌肤，少女的曲线在水蒸气中若隐若现。

谢今时碰上了他炽热的眼神，心道墨渊凝即使换了身体，也无法切断与璟承的血脉关系，重生归来，他只是一个表面人畜无害的侍臣，内里亦是会为手足奋不顾身的兄长。

而墨渊凝此刻看着这个偶尔面露生动表情的女人，偶尔也会觉得重生无憾。

二人之间隔着的冰川逐渐消融，化为暖流。

“璟承长大了，需要教导他的老师，既然璟承喜欢你，哀家便把他交给你。”

“先帝驾崩之时，璟承还小，对一切并不知晓，但随着年岁增长，他也开始好奇起先帝的一切，我告诉他，先帝将他视若珍宝，若是先帝在，必会将他呵护在羽翼之下，他信了，但哀家明白，事实并非如此，先帝在时，便对他不假辞色，眼中从未有他的存在，如今他喜欢你，将你视为他的兄长，那就请你一定不要让他失望。”

“臣明白。”

墨渊凝看着谢今时明明少女模样，口吻却如长辈老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夜里，二人便宿在了凝华宫，谢今时在榻上侧身看着墨渊凝，而他似乎早已看着她。

“我睡不着，我们聊聊吧。”

谢今时忽然开口。

“想聊什么？”

“秘密，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是谁的秘密。“

墨渊凝眉眼笑的更盛，却不见丝毫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