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第1页）
顾倾月将头靠近，听完墨渊凝耳语几句后，冷哼一声，开口说：“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不是想留住娘娘么，不配合也可以，那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宋司马登堂入室了，好了，既然绳子已解，你也该回去了。”
顾倾月又一次被扫地出门，这次顾倾月暗自发誓，自己再也不帮这白眼儿狼。
这两日倒是过的平静，直到三日后的下午，谢今时听到春禾急匆匆来报：“禀娘娘，凝之大人那边不好了。”
“发生了何事。”
谢今时正在看着奏折，听到凝之名字，手上动作一顿。
“那日从柴房被送回房中后便一直高热不退，如今已有两日了。”
谢今时心里咯噔一下，毕竟这不是现代，头疼脑热之事不是打针吃药就能轻易解决之事。
“传御医了么？”
“传了，御医开了两副药，只是凝之大人服用后并未见好转。想来是那日在柴房，凝之大人光着身子受了凉。”
“听倾月大人说凝之大人这几日数度昏厥，那日倾月大人奉娘娘之命去松绑，可凝之大人却说娘娘交代过，必须等您回去才能解开，一开始凝之大人倔强硬撑，到了半夜体力不支便昏了过去，昏倒时嘴里还念着娘娘，奴婢想着凝之大人一直未见好转，兴许是忧思过度的缘故。或许娘娘早日去看看，凝之大人会好起来呢。”
谢今时看着窗外乌云密布，眼见就要下雨了，心里想着这人又是何苦呢。
“罢了，摆驾去偏殿吧。”
谢今时来到房中时，感觉房内闷热不已，想要开窗透气，又怕房中之人受不了，来到窗前，看到昏昏欲睡的凝之，侧躺着身子，双颊透着红，睫毛微颤，想必睡的不太安稳。
谢今时转头问身边婢女：“今日是否宣太医来看过？”
“看过了，太医还留下一帖药。”
“他一直睡的这样不安稳么？”
谢今时见床上的人身上紧着淡青色薄衫，胸口处的衣衫已被汗水湿透，人也翻来覆去。
“是的，发病以来都是如此。”
“哀家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谢今时刚侧身坐到床边，便听到床上之人开始呓语，零零碎碎地念着：“娘娘，娘娘，求您不要厌弃臣，凝之错了，娘娘不要……”
谢今时听的不是太清，正犹豫要不要凑的更近些，忽然腰部多了股力量将自己身子往前推，整个人就这样扑在了床上之人身上。
谢今时打量着他苍白的面容，双眼紧闭的样子看起来和墨渊凝更像了，只是少了几分冷漠，谢今时看着这张脸，回想起一年前，墨渊凝也是这样病倒在床上。
当时他也是这样高热不退，太医几副药下去都不见好转，谢今时只好采用物理降温，命人打来热水，屏退婢女后将墨渊凝的衣衫退下，用热水浸湿毛巾替他擦拭全身。
谢今时的右手忽然被一只滚烫的手握住，墨渊凝虚弱地张了张嘴，说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下去吧。”
谢今时本想着趁墨渊凝烧的糊涂，趁机上位，没想到墨渊凝竟迷糊之间也不让人接近，还将她打发了出来。
谢今时端着热水默默退出殿内，回去的路上却暗自下定决心，既然已经入宫，此番只能搏一搏，也比沦为弃妃强，墨渊凝身体本就不好，一旦驾崩，自己在宫里只能任人践踏。
回到寝宫后院，谢今时咬了咬牙，将一盆已经凉掉的水从头浇下，浑身湿透，两天后，谢今时在床上不断打着喷嚏，终于如愿感染风寒。
而永寿殿那边，掌事公公正对墨渊凝汇报着后宫动向，说是贵嫔病了，已经高热两日不退，那边宫里来人，想请陛下去瞧瞧。
谢今时刚服完药，婢女来报陛下亲临，谢今时强撑意识假寐着。
忽然感觉脸颊上似乎有一双手探了上来，谢今时便用双手将墨渊凝的手握住，低声呢喃道：“陛，陛下，是你来我的梦中了么？那日都是臣妾的错，您尚在病中，臣妾是忧心您的身体才……陛下，您还在生臣妾的气么，就算生气您也别不理臣妾，臣妾只要能呆在您身边，天天看到您，也别无他求了，臣妾只觉得这宫里的夜那么黑那么长，臣妾不想再从天黑等到天亮了。”
谢今时将语气放得又柔又缓，任谁听了都不由得心软，见墨渊凝脸上露出怜悯之意，谢今时又道：“陛下，求您原谅臣妾好么？”
……
谢今时被凝之的一阵低咳拉回了现实，当年自己铤而走险的一步棋，没想到换来了意想不到的结果，后来意外被封为皇后，再到现在，看到眼前这个和墨渊凝极为相似的人躺在这里。
命运就像是一个轮回，首尾呼应，早已在局中。
凝之缓缓睁开双眼，见到谢今时在床边，假装有些意外地问：“娘娘，您为何在这里？”
“哀家听说你病了，顺路过来瞧瞧你，你既已经醒来，哀家便回了。”
墨渊凝见人想撤，连忙追问：”
娘娘对凝之冷淡，是因为凝之没有遵从娘娘的旨意么？”
“不，你很听话。”
“那您为何对臣避而不见？是臣做错什么了么，小公子说臣长着一张让人厌恶的脸，是不是这张脸让臣想到了不好的往事？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娘娘从未喜欢过先帝？”
谢今时听到最后一句有些吃惊，他竟然都听了进去。
“太医说你不宜多思，你早点休息吧。”
谢今时转身只想离开，不想再被追问更多，自己似乎也不想知道那问题的答案。
“所以娘娘留臣在宫中，并非是想解相思苦，是么？”
墨渊凝句句紧逼，手也拽住了谢今时的袖袍。
谢今时望着这个迫切想知道的答案的男人，怎么感觉仿佛是墨渊凝在跟自己讨情债呢？
墨渊凝见谢今时并没有要回答自己的意思，失望地开口说道：“罢了，娘娘不说，臣心里也明白，一切都不过是臣自作多情，痴心妄想，竟然期望能得到您的垂……”
话音未落，墨渊凝整个人失了重心向谢今时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