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彩云易碎琉璃脆 （第2页）

谢今时看着伸手就要解开外衣的宁九思，一下紧张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谢今时瞪大了双眼，心想这厮不会还要用强吧。

“别担心，若我衣不蔽体从这永寿殿踏出，清名自然不存，这样你也没有什么顾虑了。”

谢今时扶额，她没想到宁九思竟然还是个恋爱脑，这种招都能想出来。

“你这又是何苦，在宫里这些年我经历太多，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牵手对视都会脸红心跳不止的少女了，平日里恐怕还有很多无法接受的手段……”

谢今时话音未落，双手便被被握住带至胸前，他的胸膛和凝之的不太一样，没有特别紧致的线条，反而显得干净白皙，净的让人不愿亵渎。

“他们可以的，我一样可以。”

谢今时难以相信这话竟能从宁九思的嘴里听到。

谢今时无奈地摇了摇头，“是哀家说的不够明白么？一味地沉沦于过去又有什么意思。”

“你当真对我已经没有丝毫男女之情了么？”

宁九思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个他既想知道又害怕知道的问题。

“没有，哀家缺的是能运筹帷幄，制衡朝堂的宰相，而不是流连感情与床第之间的玩物。”

谢今时不愿意再留给他任何幻想，回答的斩钉截铁。

他的眸色逐渐暗淡，寂静了几秒，他忽然开口：“从今往后，我就只能是这墨银王朝的宁相，再也不能做谢今时的宁九思了……”

自问，也是自答。

“我们这样，就很好。你是受万人敬仰能与我一路披荆斩棘的肱骨之臣，而我仍然是垂帘听政的太后，璟承日后有你在一旁辅佐，哀家也能放心。”

“九思，我没办法欺骗你，也没办法欺骗自己，于你，我确实没有半点男女之情，整理好衣冠再出永寿殿吧。”

“是为了他么？你甘愿把自己困于宫中，甘愿抚养璟承长大，都是为了他吧。”

宁九思没有再等到任何回答，他的思绪逐渐飘回当年她进宫之前。

当年侯府悔婚，他一直以为是她自愿入宫，直到后来辗转探听到她在宫中如履薄冰，侯府根本靠不住，他便暗自立誓终有一日要成为她的倚仗。

那时，腐朽之臣独霸朝堂，先帝想注入新鲜血液与他们分庭抗礼，自己便借机为先帝出谋划策，赢取先帝信任，后来终于有了一席之地，只是没想到，与她还是有缘无份。

宁九思自嘲一声还是整理好衣冠迈出了大殿，知道她是越飞越高的纸鸢，他紧握住牵引她的长线，只是那根线勒得皮肉生疼，该放手了么？

谢今时看着宁九思落寞的背影，她脑中一时有些空白，忽然发现这个从前走路挺直脊背的少年此时竟微驼着背，落寞至极。

……

御花园湖边，谢今时负手而立，忽然回忆起墨渊凝在时，他是否已经知道她与宁九思曾经有过婚约？所以临走前才有此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