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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荼眼底寫滿了無奈，求助般望向唐眠。

她在幼兒園裡工作好幾年了，看過了太多次小朋友們間的過家家。

甚至還發生過小朋友把家裡媽媽的鑽石戒指帶到幼兒園送給自己「小女朋友」的情況，被回到家的小女孩的家長發現了，帶著戒指找到了老師和小男孩的家長，雙方家長都頗有些哭笑不得。

這個年紀的崽崽還不懂什麼叫做男朋友和女朋友，不懂什麼叫做愛情，只不過單純因為喜歡某個小朋友所表現出的占有欲罷了，十分純粹。

也很可愛，不是嗎？

說不定以後還能成為一段不錯的回憶呢。

就在這時，又一道小小的啜泣聲突然響起，正在給程阮擦眼淚的許荼心跳險些一滯。

一個還沒哄好，怎麼又來了一個？

唐眠不用看就知道哭聲的主人是誰。

是傅時昭。

不待許荼去哄，唐眠便一個條件反射從兜里掏出寶寶紙巾給他擦起了眼淚。

許荼見狀輕輕鬆了口氣，將程阮抱到了一旁的小凳子上，繼續給她擦起了眼淚。

唐眠哄傅時昭她還是很放心的，不出意外是能成功哄好的，自己去哄的話傅時昭可能還會排斥。

傅時昭哭得並沒有程阮那樣肆無忌憚。

傅時昭每次哭的時候都很克制，總給人一種他不是故意哭給別人看的，僅僅只是因為真的很害怕很難過才會掉眼淚的感覺。

也正因為如此……更加惹人心疼了。

傅時昭乖乖任唐眠擦掉了臉上的淚水，眼眶卻一直不斷製造出的，聲音小小的，像是某種小動物在撒嬌：「哥哥當我的男朋友好不好。」

見他這副可憐得要命的模樣，唐眠腦子一抽，答應了他。

只不過是悄咪。咪湊近他的耳朵答應他的，怕被程阮聽見，又要爭執起來。

反正今天之前傅時昭連男朋友是什麼都不知道，答應了他也沒什麼關係，小孩子忘性大，說不定明天就將這件事情給拋諸腦後了。

傅時昭聽罷破涕為笑，眼睛彎成了一雙小月牙，就是睫毛上面還沾著淚珠，濕噠噠的。

他知道自己這番行為有多幼稚。

但……他現在只是個三四歲的小孩子，唐眠願意哄他，願意依著他。

為什麼不能恃寵而驕呢。

希望成年之後自己再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唐眠也能給出與今天一模一樣的答案。

盯著他濕噠噠的睫毛，唐眠繼續給他擦起了眼淚。

小孩子真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