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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秋水晴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福爾摩斯已經起來,他沒穿西裝外套,身上一件胡桃木色的翻領襯衫,顯得很放鬆。

阿加莎看他狀態還不錯,昨晚被胃疼折騰了好半天,今天精神居然挺飽滿,可見華生叫帶的藥十分管用。

福爾摩斯見她來,神色十分自然地問道:「昨晚睡得好嗎?」

阿加莎:「挺好。」

福爾摩斯走到她跟前站定,笑著說:「那就好,因為你恐怕要奔波一整天了。」

阿加莎:???

福爾摩斯一大早就收到了來自倫敦的電報,是麥考夫的秘書發來的,說麥考夫已經聯繫好雅各布·霍格,周一下午,雅各布·霍格會在他的心理診所看診,阿加莎如果想見他,可以周一的時候去。

福爾摩斯收到麥考夫讓秘書發來的電報時,第一反應就是煩死麥考夫,不管到哪兒,他都總是有本事出來晃悠。

可是當他看到電報的內容時,忽然就沒那麼煩了,他甚至覺得麥考夫這個電報真是來得太及時了。

福爾摩斯將電報交給阿加莎,跟她說:「金帕克山林的襲擊案和埋屍案雖然重大,但案情有點複雜,還需要捋一捋,去幾個現場走一遍,你在不在都不影響這些事情,不如先回倫敦見雅各布·霍格。」

阿加莎低頭看著電報,清亮的眼眸抬起,看向福爾摩斯,「見過雅各布·霍格之後,還需要我來埃克塞特嗎?」

「阿加莎,我只怕你見完雅各布·霍格之後,夢想已經完成了一半,就不再需要為我打工了。」

福爾摩斯的語氣和態度都跟平時沒什麼兩樣,語氣裡帶著笑意,他將搭在衣帽架上的領帶取下,跟阿加莎說:「我的工作當然會需要你來,但如果你覺得奔波勞碌,也可以在倫敦休息。」

阿加莎聽他這麼一說,沒有試圖去猜測什麼。

福爾摩斯有自己的一套原則,必要的時候也懂人情世故,只是平時總是懶得經營這些在他看來無聊透頂的俗事,所以顯得情商長期欠費。

阿加莎沒有多事去猜測此刻福爾摩斯心裡想什麼,臨走前,她將自己前一天晚上思考連環襲擊案和埋屍案是同一個人的情況下,她分析的作案者的心理畫像告訴福爾摩斯——

「就如同你所說的那樣,埋屍案的作案者平時有虐待小動物的傾向,我覺得他這個傾向應該從小就有,他平時可能是一個並不起眼的人,與母親與姐妹同住,但他在家裡應該受到過母親和姐妹的虐待和冷暴力,他不一定會擁有一輛馬車,或許他從事的工作可以經常用到馬車。」

這是福爾摩斯第一次看阿加莎通過多起案情歸納分析行兇者,有些意外。

阿加莎的分析聽起來十分玄乎,說實話,福爾摩斯感覺阿加莎這會兒像個玩弄魔法的女巫。

但他在過去幾個月的相處中,不得不相信有時候阿加莎就是有著一些類似於女巫的特質,她那些聽上去玄乎至極的推測,幾乎都會被他證實是正確的。

——簡直像個魔咒。

福爾摩斯放鬆地倚著牆,聽阿加莎將她經過思考後的分析說出來。

「埋屍案的作案者手法殘忍,都是我們從他埋屍後的人體殘骸推斷的。至於受害者在被害前是他通過什麼途徑制服一概不知。以此類推到連環襲擊案,如果他們是同一個人,只能說明在襲擊案發生前更早以前,作案者的生活發生了重大的改變,他或許受傷了,或許身體有其他方面的隱疾,令他無法像過去那樣輕易的制服目標,也無法像過去那樣在山下將目標制服誘惑,虐殺後分屍帶到山上去,因此只好將目標鎖在山上落單的女士身上。」

福爾摩斯低垂著眼,聽著阿加莎的話,等她說完,才抬頭。

「你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但如果我將你的分析告訴格雷戈里先生或是在警察廳的會議里說出來,大家都只會覺得你是一個充滿想像力的人。」

阿加莎微笑:「我知道。」

心理畫像這樣的事情即使是在行為科學和犯罪心理學已經興起的世界,推廣起來依然十分困難。

因為那不僅需要大量的知識儲備和類似的案件提供佐證參考,還需要天賦和靈敏的直覺。

阿加莎並不覺得自己給出的心理畫像是對的,但希望能為福爾摩斯提供一點破案的方向或是線索。

阿加莎歪頭打量著跟前身量頎長的男人,彎著眼睛,「說這麼多,只是希望你能快點把案件破了,早日回倫敦。」

福爾摩斯沒說話。

阿加莎低頭看著被她拿在手裡的電報,想到昨晚福爾摩斯胃痛發作的模樣,心想難怪他不管去到哪兒,麥考夫都會知道。

有個喜歡追求刺激的弟弟,不看緊一點,真的會怕他不小心把自己的小命搞沒了。

阿加莎去向格雷戈里先生辭別。

格雷戈里先生手裡正把玩著一個式的相機,聽說阿加莎要回倫敦,心裡既不舍又惋惜,「杜蘭小姐,你還會回來嗎?」

阿加莎看了一眼福爾摩斯,微笑著說道:「倫敦的急事處理完後,如果福爾摩斯先生還沒回去,我還會來的。」

格雷戈里先生聞言,心情變好。

因為連環襲擊案和埋屍案至今沒有什麼明顯的線索,福爾摩斯昨天還跟他說要見連環襲擊案的幾個受害者,以及當時她們被襲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