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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秋水晴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華生都乾脆不搭理他,轉而跟阿加莎說:「你的猜測是對的。事實上,我和福爾摩斯去莊園的時候,委託人房裡的壁爐壞了,那時是冬天,又冷。在繼父的房子旁,又有一個空置的客房,繼父建議委託人在壁爐修好之前,在客房住比較好。」

根據華生所說,委託人還沒來得搬進客房,真相就已經被福爾摩斯揭露。委託人的姐姐死於劇毒,那是一條來自印度的毒蛇,被繼父養在暗無天日的籠子裡。委託人的姐姐房間與他相鄰,他挖了一個小洞,讓毒蛇爬過去咬了一口正在睡夢中的繼女。

那天晚上確實無人進入過委託人姐姐的房間,唯有一條毒蛇去過。

但毒蛇將委託人姐姐咬完之後,就從原路回到了繼父的房間,所以誰都不知道委託人的姐姐怎會忽然中毒而死。

阿加莎想,福爾摩斯推理的現場一定十分精彩。

她看向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沖她露出一個笑容,「華生還為這個案子寫了一個故事,雖然我認為他描述得與現實有出入,但你可以問他要手稿來看看。」

說起這個,華生忍不住瞪福爾摩斯,「你不是說我的故事完全沒能表現出你十分之一的魅力,不能隨便給別人看嗎?」

福爾摩斯朝華生露出兩排白牙,「阿加莎早已被我的魅力所折服,你的故事不夠精彩影響不了她對我的崇拜。」

阿加莎:「……」

真是想不到這個男人有時不僅孩子氣,他甚至還十分自戀。

華生看著福爾摩斯,感覺自己再跟他扯下去,很可能會被氣到,於是決定在被氣到之前回房休息。

華生去休息了,阿加莎還在。

她坐在位置上,靜靜地啜飲杯里的紅酒,看上去,只覺得她在安靜地傷懷。

「阿加莎,在想什麼?」福爾摩斯忽然問道。

阿加莎眨了眨眼,看向福爾摩斯,「過十二點了,夏洛克,平安夜到了。」

福爾摩斯英氣的眉頭微揚。

阿加莎又不說話。

她很少過聖誕節,在華夏大地的年輕人都知道聖誕節,但並不會將過聖誕節視為什麼重大的節日。

原身過去在聖誕節前夕會做什麼呢?

阿加莎將酒杯放下,雙手托著下巴,問福爾摩斯:「莫卡伯爵夫人會不會已經將約翰·霍納放回去了?」

福爾摩斯:「你想知道?」

阿加莎點頭。

福爾摩斯站起來,他走到門口,將大衣和帽子拿下,笑著說:「去看看就知道了。」

阿加莎愣住,「現在去?」

「對。」

福爾摩斯的回答簡短有力,十分肯定。

阿加莎覺得這樣的行為有點瘋,但她沒有拒絕。

送他們回來的馬車還停在樓下,福爾摩斯敲了敲馬車,維克哈姆從馬車上跳下來。

阿加莎有些驚訝地問道:「維克哈姆先生,你一直守在樓下嗎?」

維克哈姆先生揉了一把臉,笑著跟阿加莎說:「杜蘭小姐,每次福爾摩斯先生向我的老闆借用馬車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因為他總是會在一些您想不到的時候需要用車,習慣了就好。」

福爾摩斯將阿加莎扶上車,說道:「麥考夫是一個慷慨大方的僱主,他僱傭的人願意為他出的薪水隨時待命。」

馬車在倫敦的街頭一直跑,他們驅車半小時,來到約翰·霍納的小屋外。

小屋亮著昏黃色的燈,透過窗戶,看到有人在其中行走。

阿加莎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那應該是約翰·霍納,不知道他跟霍納太太說了什麼,霍納太太臉上露出一個悲喜交集的笑容,然後投入丈夫的懷抱。阿加莎看著那對緊緊相擁的夫妻,她想莫卡伯爵夫人將人放回來,肯定已經將事情都打點好。

福爾摩斯也將一切看在眼裡,吩咐維克哈姆帶他們回貝克街。

福爾摩斯:「約翰·霍納這幾日或許受了一些苦,但他的命運會就此發生改變。」

阿加莎:「想要別人守住一個秘密,總得要付出點什麼。」

莫卡伯爵夫人或許給了約翰·霍納一筆錢,足以令他一家人下半輩子生活無憂,又或許是給他提供了事業上的幫助……不管是什麼,都不重要。

就誠如約翰·霍納在失蹤前所說的,這潑天的富貴終於輪到他們這個貧困的小家庭,從此命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禍福相依,在禍端的盡頭等來了福報,他們是幸運的。

再度回到貝克街,福爾摩斯扶阿加莎下馬車之後,就讓維克哈姆回去睡覺,因為案件已經解決,目前也並沒有其他的委託案件。

維克哈姆聽到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高高興興地走了。

福爾摩斯望著在街上絕塵而去的馬車,嘆息著說道:「他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父親,每天回家,孩子們都像猴子似的往他身上爬。每次聽他說起,我都感覺到那種場景非常可怕,偏偏他還一副十分慈愛的模樣。」

阿加莎肩膀上搭著男人的大衣,她出門時沒帶大衣,福爾摩斯見她衣衫單薄,十分有風度地將自己的大衣給她。

阿加莎在女子中算高挑的,可福爾摩斯的大衣搭在她的身上,長度快到腳踝,顯得她很嬌小。

而此刻,整個人被包裹在大衣里的阿加莎看了他一眼,說:「這麼可怕的場景以後也會出現在華生醫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