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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野的手與黑袍做了對比,落在上面時沒有引來任何反抗,更襯得自己剛剛無法接近穿著斗篷的少年、甚至準備動用能力的行為看上去像個笑話。

內心陌生的情緒成倍上漲,最後被騰起的怒火壓下。

應星淵站在那裡,感受著內心翻湧的情緒,緊緊盯著咳嗽不止的少年。

他想上前,就被方至攔了下來。

「你不能過去。」

方至的聲音沒有有了平常的囂張勁,反而一股冷冽狠戾。

應星淵看著方至那張和自己極為相似的臉,對上他並沒有害怕,反而笑了一聲,「你不想試試嗎?試試他會不會讓你接近。」

他意味深長,「畢竟當時在浴室,他哭了對吧?」

「還說很討厭你。」

方至微滯,黑眸盯著他,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那如果我成功了,你不就成了那個最大的笑話嗎?」

「相比較我,他更不喜歡的是你才對吧?應星淵。」

兩個人是一個人,又不是一個人,對彼此的了解更能知道這個時候說些什麼來激怒對方,句句往對方的心口戳。

就好像當初在醫務室,兩個人都下了死手想把對方弄死在這裡。

應星淵嘴角的弧度拉平:「當初就不該將你們分出來。」

「廢物人格有什麼值得喜歡的?」

當初他為了維持副本的運行,被迫分出了兩個人格來幫他共同承擔。由他們在明面應付玩家,而他則可以躲在暗處與那些東西交戰。

這也很成功。

因為從始至終,無論是哪一次副本開啟進來的玩家,都沒有任何一個能找到他的位置。

除了那天下午突然闖進來的少年。

他被方至抱著,臉上一片潮紅,面容昳麗,小小張著嘴,被抱進來的時候有些茫然地朝著自己這裡看了一眼。

或許少年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但應星淵會記得那個時候的樣子。

乖乖地趴在方至的肩上,感覺動作重一點就會哭很久,和他接觸的那些斷只手都能活的npc完全不同。

有一種奇怪的衝動從下腹往頭頂上沖,連包紮傷口的動作都有些狼狽。

他感覺得到方至很喜歡這個少年,不然也不會親自抱著他來醫務室。

但應星淵不喜歡這種脫離掌控的失控。

他不想喜歡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

也不喜歡看見鴉透沒有防備地窩在方至的懷裡。

他看著睡夢中的少年露出了那截漂亮的腰線,被欺負得卻無法醒來。還有圖書館衛生間裡,許野壓著他想干出的事。

漂亮,脆弱,反應遲鈍,被占了便宜都不知道,乖乖軟軟得好像誰來都能咬一口。

對誰好像都一樣。

那自己呢?

應星淵不知道,第一次生出了未知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