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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驚三月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這世道艱險,女子尤艱。

裴定儀為著哥哥的前程,嫁進韋家蹉跎一輩子,霍家大小姐為著弟弟一家的性命,死守在定遠侯府。

她也許不是不想走,而是害怕一走了之,正好給了先帝藉口除掉霍家。

「可娘怎麼幾年後,又和國師牽扯上了?」李吟娥對此事最為費解,裴夫人被定遠侯傷透了心,多年不與他說一句話,怎麼會與他的親弟弟有染生了裴似。

「這事,我也不知道。。。神棍說他是心甘情願,我娘沒跟我提過。」他知曉身世後,每次見到他娘,都會問一句為什麼,他娘卻說他不該知道。

他去問神棍,神棍神神叨叨,說他心甘情願和他娘有染。

夜闌人靜樹影晃,挽金翻身上房頂,輕走幾步後,掀開碧照堂書房上的瓦片,果真見一身形高大的男子,側身蜷縮睡在臥榻之上,榻下散落的衣袍是裴似白日所穿。

看來李吟娥說的是實話,她放心了,放下瓦片原路離開。

榻上之人在她走後睜眼,心中苦澀直冒,怎麼每每抽籤,受苦受難的都是他,上次是悶在房中三天三夜替李吟娥抄佛經,這次是晚間來書房替裴似裝睡。

真想把挽金殺了,一了百了。。。

不知何處而起的雞鳴,秋末的紅日破開雲層,朝霞漫天,蹁躚躍雲海。

裴似今日告假在家,揚采方才來報,說挽金去了府外,他獰笑地走向李吟哦,發誓要讓她好好感受一番他的好。

「我昨夜跟你鬧著玩的,你好不好,我最清楚了,郎君~」李吟哦看他一副要把她拆骨入腹的架勢,趕忙拉過被子蓋住自己。

「你清楚,我卻不清楚,不如你叫我聽?」他除掉衣袍,拉開被子撲上去。

他們重合之時,他在心中默默說:

「吟娥,謝謝你,免我一生孤寂。」

挽金回府時,兩人早已結束早間情。事各自分開,一個在院中練劍,一個在佛堂陪裴夫人禮佛。

「你其實不用來陪我,他今日在府中,比起我,他大概更想你陪。」裴夫人前日從大兒媳顧知微口中得知,李吟娥和裴似已吵了半個多月,知微求她勸勸她。

「娘,他哪裡需要我陪!

」李吟娥扶她起身,說起裴似和她吵架一事。

裴夫人聽她罵自己的兒子瘋起來沒完沒了,忽地笑出聲,將她的衣領拉了拉,尷尬地說道:「天冷了,你該穿厚一點的衣衫。。。」

她低頭一看,原是方才起身時太著急,衣領扯開不少,胸前紅印清晰可見。

裴似這個瘋子,她就不該信他張口閉口說的:「放心,我很小心。」

她氣沖沖地回房準備找裴似算帳,卻見院中多了三人,兩女一男。

其中一人她見過,是挽金口中她惹不起的霍子慧,其中一位夫人五十上下,和霍子慧相貌相像,那另外兩人應是霍夫人秦琦玉,和霍家大公子霍子愈。

「啊啊啊!

你就是表哥娶的那個寡婦!

」霍子愈眼尖,遠遠見到她,等她走近,用手指著她大聲叫嚷。

話音剛落,他的雙腳各被人踩了一腳。

踩左腳的是裴似,踩右腳的是霍夫人,霍子慧在旁冷嘲熱諷,說他活該。

「你就是無定娶的夫人吧?」霍夫人走上前,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端詳,裴似因還在與她做戲裝不合,冷冷回了聲對。

「你能娶妻就偷著樂吧,一天到晚跟裴縉一樣陰陽怪氣惹人煩,帶著霍子愈滾遠點!

」霍夫人罵他整日找茬,和他爹一樣負心薄倖,裴似「我我我」開口說了幾次,被霍夫人一句「滾」罵走了。

臨走前,順手拉走了更煩人的霍子愈。

三人進房,菘藍送來茶水,自霍將軍有次從金陵府回來後,便信誓旦旦說裴似已娶妻,她一直以為他是誆她的,誰知女兒從海陵府回來後,也說裴似已娶妻,她才信了。

「你怎麼會嫁給無定啊?可是他逼你的?」霍夫人將他從七歲養到二十歲,常與霍將軍感慨,若她是女子,定不會嫁給裴似,性子無常又薄情,整日都冷著臉,嫁給他與守寡何異?

「他挺好的。」李吟娥據理力爭為裴似解釋,說她做了錯事,他才與她爭吵的,平日裡他對她特別好。

聞言,對面的母女從牙縫中硬生生擠出一句:「他哪裡好了。。。」

霍子慧雖愛慕他,也深知他不會是一個好郎君,這麼多年,除了他爹,她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裴似挺好的。

這話她大哥可不能聽見,他從小被裴似罵到大,捉弄到大,每次找爹娘告狀,最後都會被裴似反將一軍,再被爹娘打罵一頓。

李吟娥說起裴似的好滔滔不絕,說他有善心又熱心:「我有事求他,他二話不說就幫我。還有一次,我差點死去,都快走到黃泉路了,他抱著我喚了一整夜,又把我叫回來了。。。」

裴似性子雖冷,可她裝可憐騙他,他立馬就幫她想辦法送她出府,除了他是個熱心腸,她想不出別的理由。

「他挺喜歡你的。。。」霍子慧心中酸澀,她與裴似相處多年,不管她如何裝病裝可憐,他從不會幫她,更別說叫她的名字。

「不是,他就是好心!

」李吟娥說她求他幫忙時,他們才認識不久。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不喜歡你,又為何幫你?他哪有心。。。」霍夫人一聽她說,他們相識才幾日,裴似就主動幫她,心覺他們倆一個是動心甚早不自知,一個是身在其中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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